第十三章 求琴[第3頁/共4頁]

子歌聞言，忍不住抬眼望去，卻對上了一雙通俗的眸子。即便隔著一道簾幕，他卻彷彿一眼便瞥見了子歌，唇角蓄起一彎笑意。很少有男人長了一雙桃花眼卻不顯陰柔，眼睛吵嘴清楚，似醉非醉，讓民氣神泛動。

“遠遠便聽到這琴聲了，出去一看，確切不俗。”

“彆再嘮叨這件事了，讓我享用幾天溫馨日子吧。”蓮兒聞言，孩子氣地捂住了耳朵，轉過甚不肯再聽他說話，

“這有何難，你們且隨我來吧。”

“彷彿不是。”鏡中的紅裳眉心微蹙，墮入了沉思，“平時姐妹閒談，我並非成心相瞞，隻是流落到這樂坊之前的事，我都不太記得了。”

“感謝歌兒姐姐。”他笑得一臉甜美，讓子歌也心頭一軟。

禎哥哥，她在內心曾幾度默唸這個詞，總感覺分外熟諳。

夢雖冇法傷人，卻會勞心。

“不敢當，我也是看穆公子氣度不凡，兩位又是嬌憨敬愛，這才隨口一問。”子歌見雋雋已開端在食盒中翻找，吃得津津有味，不由莞爾，“不知公子為何光臨敝樂坊？”

“小女林安歌，敢問穆公子……但是南詔穆氏先人？”

“還是姐姐最好了！”

紅裳正於屋中換衣，子歌掐準了機會，用心假裝莽撞地闖了出來。但見她一時驚奇，將衣衫覆於胸前，子歌卻眼尖地見到她纖細的脖頸間掛著一根銀鏈。

離軒啞然發笑，“好，我不提了。”

三人便不再扳談，溫馨地看著台上的演出。紅裳徹夜領銜這最後一曲，十餘名姐妹身著青衣，長袖翻飛，載歌載舞，子歌則在簾後冷靜操琴，蘭溪在她身側吹笛應和，琴音繞梁，笛聲清澈，相得益彰，座中喝采聲不竭。

子歌點點頭，目送馬車遠去。

子歌又與她嬉鬨了幾句，見鑰匙下落已體味清楚，便藉口先去調琴，分開了她房中。

“說來也巧，我這幾日與孃親閒談舊事，竟也是無甚印象。”

有道是“凡有井水處，皆歌柳詞”，子歌在樂坊中也向來愛唱柳詞。這首柳永的《鷓鴣天》，詞精煉警拔，甘之如飴。上片四句，寫景清冷空寂，抒懷韻悠意遠。下片則妙在後兩句，之宿世之有緣盼此生之交頸，使全詞拔高了一個音節，可堪細味。

離軒衝子歌點頭淺笑，並不在乎旁人的諦視。“女人，那日在月半居中將來得及自我先容。鄙人穆離軒，這兩位是舍妹穆羽蓮、舍弟穆離雋。”

“如何了？”紅裳從鏡中瞥見她神采有變，便問道。

“姐姐自小就有這胎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