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離[第1頁/共3頁]

“歌兒自有分寸，‘林安歌’這個名字用了這些年，從未漏出過馬腳。”子歌雖如許說，但那日與高湛初見，她便知此人是個難纏的敵手。那道核閱的眼神，想起來還是讓她心驚。

“既是血親，端倪間天然有些近似，但楊後的氣質更讓民氣服，如臨水照花。”娘悄悄撫著她的背，“你尚稚嫩了些。但假以光陰，歌兒必會如她普通風韻綽約，大有作為。”

子歌悄悄把頭靠在孃的膝上，像兒時一樣。娘卻一時無言，隻是悄悄地撫著她脖頸間的碎髮。

“娘，我曉得你對我私行求得澄江王的請柬多有不肯，但我必然會庇護好本身的。”子歌握住她的手，撒嬌道，“歌兒的聰明才乾是跟娘學來的，娘莫非還不放心嗎？”

“娘……你不是說過，願我謹言慎行、安然度日嗎？”子歌問道。

臨彆時他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倒是讓子歌莫名地心安。於龍潭虎穴中還能有一名朱紫互助，實在可貴。再念及蓮兒、雋雋兩人至心實意地盼望能於宴席上相會，她心頭的陰雲卻也遣散了幾分。

“歌兒，是時候了，趙府的車已在前門等待。”

“我與楊姑姑，但是長得很類似？”

娘工緻的手在她髮絲間翻覆，牽引，不過量時，便束成精美的垂鬟分肖髻，兩環長髮輕垂腦後，發間裝點以金環，將她的容顏襯得調皮而靈動。

子歌冇有說話，隻是果斷地點了點頭。髮簪在手，微微發沉，一如她此時的表情。

“本日恰逢你的生辰，娘有一件禮品要先送給你。”

子歌很有些獵奇，當年以一句“娶妻若得楊莘月，拱手國土勝封侯”名動天下的姑姑，究竟是多麼妙人？

“讓你遠走高飛、隱姓埋名，是嵐姐的癡念，我這些年來對你多有限定，也是順了她的心願，教你不要過早露了鋒芒。但啟真鏡的讖言絕非廢話，‘可興天下，可亡天下’，歌兒，你非平常女子。我看著你日漸長大，越是了了了這一點。”娘緩緩道來，“你本日已滿二十二歲，娘但願，將來該何去何從，你能本身做出挑選。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還是在，斯人已無蹤。”

“你這個鬼丫頭……娘天然是放心的。”娘垂憐地看著她，為她理了理腦後的髮飾，“歌兒還未及笄，娘也冇法為你梳婦人的繁複髮髻，不然你必然會更加明豔照人。”

“如許就夠了，不然便搶了紅裳姐姐的風頭。其他的髮式，待我及笄後，娘能夠再手把手地教我。”

“鳳凰於飛，翽翽其羽。孃的教誨，歌兒一向服膺在心。”

娘俄然說道，起家走到書廚前，從最上層帶鎖的箱子裡取出了一件東西。似曾瞭解的場景，讓子歌憶起八年前的阿誰影象猶新的中秋，娘第一次向她流露家屬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