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骰子[第1頁/共3頁]

“我在想……青鸞報裡究竟有多少藏龍臥虎之人？”

“楊後當年既有神鬼之機，能為楊家持續這青鸞報，想必也留有背工，以備不時之需吧。”

“子歌不敢健忘。”聞言，她一時神采寂然，五指收攏，漸漸攢緊了那枚骰子，“隻是現在我單身一人，影象也尚未完整複原……”

“讓你一隻手也打不贏我。”穆離雋傲慢地說道，用花枝戳了戳他的鼻子，“你工夫太差。”

紅裳道。子歌順著她的視野，望向手心那顆小巧剔透的玩物。骰子雖小，但那嵌有一枚紅豆的麵上，卻用陰文在正中刻了一個小小的“楊”字，看起來與青鸞報的卷軸上的無二。

“姐姐但是之前就熟諳他？”子歌望著季承刻薄的背影，輕聲道。除了樂坊中人和謝允以外，她尚未見過多少耳目，統統天書都是經謝允之手傳達的。

汝陰侯李璟！大齊七大功侯之一！

“歌兒，你又在想甚麼？”

便在此時，馬車停了下來，有人掀起簾子，車後暴露一張笑嘻嘻的娃娃臉。是穆離雋。

紅裳坐在她身側，出言道。她自那日從趙府返來以後，便一向呆在城外，這一月以來子歌並冇有得空與她相見。但見她氣色大變，眉眼間都更有神采了，不似疇昔那般冷酷。反倒是子歌，話不如疇前那麼多了。

“雋雋，你這順手抓人的弊端得改。多不規矩，快放人家下來。”子歌責備道，語氣裡卻忍不住帶上了幾分笑意。這段時候，穆離雋一向寸步不離地守在本身身側，對待可疑的人便是點了穴後揪著領子到她麵前來‘領賞’，她已經不曉得替穆離雋道過多少回歉了。

子歌輕聲說道，像是在必定本身心中的猜想，又像在自言自語。

“真抱愧，幼弟不懂事，衝撞了公子，還請公子包涵。”子歌下了車，向那人略一見禮，“不知公子從何而來，又為何要尾隨我們的車子？”

“這青鸞報中的耳目，還可有楊氏舊部？”

“楊氏族人，樹倒猢猻散，除了常州另有些父老鄉親尚在，其他的恐怕就未幾了。”紅裳望著她，目光裡有憐憫之色，“陽明十二年七月，清忠烈侯楊氏餘辜八十餘人，原配林氏……當街斬首。這些，想必你都是曉得的。”

“季承是青品耳目，紮在趙府多年了。他本來是蕭氏在位時的執金吾，掌管都城治安，當年陛下領兵進京後，想斬草除根，被楊後偷偷攔了下來。”趙姨娘臨行前切切解釋道，“楊家於他有深恩，他一向未敢健忘。此番回京，也算是了他的一樁夙願。如果在京中行走，他可覺得你指導方向。”

子歌抿起唇，朝她暴露一抹放心的笑容，兩人的手冷靜地握在了一起，惺惺相惜。

車中坐著兩人。子歌懶洋洋地側臥著，一手支頤，另一手把玩著一個白玉製成的骰子。小巧嬌小，晶瑩剔透，六麵鏤空數字之處，皆安以半枚紅豆。紅白交映，看起來分外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