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冠禮[第2頁/共3頁]

謝邈悄悄鬆了手，望向遠方，神采莫名難過。

加畢緇布冠後，再加皮弁，謝伯伯依禮祝道：“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兒臣禎，伸謝父皇隆恩。”

遠卿……

“冠者，或娶妻告廟，或行四方之誌。”他輕聲說道，“你……要我如何是好？”

“冠禮在城外的宗祠裡停止，我得跟著爹爹驅逐來賓，就不陪你了。”他頓了頓，半是嘲弄地問，“你本身找獲得路吧？”

那小我身姿矗立，神采飛揚。台下臣民都屏息凝睇著他。

“冇事，我本身來吧。”子歌搶過手帕，胡亂地抹著臉，手帕上殘留著他身上淡淡的熏香。

子歌俄然也有些傷感。

謝邈神采和順地望著她的睡容，把編好的花環放在她手中。她的手柔嫩小巧，他忍不住沉淪地握著，不肯放開。

子歌白了他一眼，“這有甚麼難的，我又不是小孩，騎姨孃的馬去就是了。”

“你嚐嚐，味道挺清甜的。”子歌掰開皮脆肉美的菱角，遞給他，他咬了一小口，暴露淡淡淺笑。

而後，他起家入房，換上玄服，依禮向統統來賓作揖。子歌藏在人群裡，冷靜地凝睇著他，他的視野在子歌臉上逗留了半晌，嘴角微微一彎，然後便轉過身去。

冠者，娶妻告廟，行誌四方。

子歌莫名地喃喃道，內心湧起淡淡的失落。四周的人都回過甚奇特地看著她，她難堪地回過神來，將杯中的麥酒一飲而儘。

許是因為衝動，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悄悄將緇布冠戴到兒子頭上，一旁的讚者隨即上前，替謝邈繫好冠纓。

謝邈的頭髮烏黑順滑，常常被她諷刺“更勝女子”，此時已由讚者打理通暢，用帛紮好，服帖地散在身後。常日裡謝邈老是把本身打理得整齊安妥，就連淩晨被子歌莽撞的破門而入驚醒時，他也會很快地清算好，美其名曰“正衣冠”。現在，披低頭髮的他，一臉正容，讓子歌也收了打趣之心，端坐靜候典禮開端。

子歌懶得與他辯白，向後一仰，舒暢地靠在船舷上，眯起了眼睛，那片荷葉剛好為她遮去了驕陽。冷風習習，她這幾日的倦怠湧了上來，便昏昏睡去。

子歌彷彿夢到了甚麼不平穩的事情，嘟囔了幾聲，呼吸仍然安穩。

“過幾日……我便二十了。”他看著子歌，彷彿欲言又止。

賜了字今後，墨客就真的成人了呢……

子歌想起那日遊船返來後，謝邈彷彿有苦衷，送她回到樂坊後便倉促分開了，這幾日他一向忙於籌辦，也冇有得空再來見她。

謝邈再拜，而後回房換服，第三次再加爵弁。

兩人之間，莫非就再也冇法回到兒時的無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