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驚變[第1頁/共3頁]

莘月孤傲地立於殿中，傲視著身邊劍拔弩張的保護。直呼皇上名諱，按例也是當誅，她既已難逃一死，便也不在乎另有多少罪名加身。

莘月用餘光掃視了一番殿內世人的醜態，嘴角暴露一絲冷冷的笑意。

“陛下，你可還記得，當年北州兵臨衡陽城下，你率援兵渡水而來，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皇……夫人，臣隻能送你至此。”那名將士衝她抱拳見禮，目光中似有不忍。

彷彿是認識到本身的倔強會給兒子帶來禍害，她的尾音帶上了微微顫抖。

“陛下，楊氏雖貴為國母，卻於椒房殿熟行巫蠱之術謾罵陛下，失德失行。”

“去楊氏皇後封號，囚禁椒房殿，三今後問斬。”

她冷眼看著高台上的君主，不發一言為本身回嘴。

那句鋒利刺耳的“逆賊”，讓莘月忍不住皺了皺眉。十七年來楊氏擁立之功，卻抵不過一朝風雲翻覆。兄長楊宇軒比年交戰，軍功赫赫，卻受毒害慘死故裡；她封後多年，卻因莫須有的巫蠱之禍，遭圍殲之禍；就連調取禦林軍自保，也被彆有用心者傳為逼宮。

她不肯……她明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是他承諾過“平生一世一雙人”的人。隻可惜世態炎涼，民氣難測，她錯就錯在過分樸重孤傲，又執懷舊情。

高陽冷哼一聲，陰沉森地問道，“楊莘月，你可認罪？”

莘月強忍腿上劇痛，站起家來，她的眼中已模糊有淚意。

“楊家擁立有功？忠烈侯楊宇軒擁兵自重，你貴為皇後，卻膽敢在椒房殿行巫蠱之術，楊氏忠烈二字實在好笑。”高陽的語氣中帶著模糊肝火，“若非太子未在朝中與你同謀，這江山怕早已不是朕的了。”

陽明十二年十月，夏季將儘。

悄悄吐氣忍痛，莘月盈盈一拜，目光卻直直地看著王座上的高陽，不肯低頭。就連這‘賤妾’二字，她也冇能自謙地說出口。

“妾身……認罪，謝陛下多年恩寵。”

“時至本日，你讓朕拿甚麼信你？”

隻是，她的兒子，太子高禎，倒是無辜的。他謙恭孝敬，深得民氣，此番奉本身之命出京辦差，才未遭平遠侯誅殺。就算楊氏因本身而慘遭滅門，也要留得高禎一命。

莘月抬起眼，大殿絕頂便是王座，身穿玄色冕服的高陽端坐在上，旒玉遮麵，珠光瀲灩，掩去了他喜怒難辨的神采。

東風惡，君情薄。一朝不慎，滿局皆破。錯，錯，錯。

“無妨，莘月謝過郎中令一起相隨。”

“大膽楊氏！竟敢直呼天子之名！”領事寺人嘶啞地喊道，“還不快跪下！”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但楊氏之禍，與太子無關。”莘月不卑不亢地站著，“巫蠱之行與宮內兵變，均是我一人所為，望陛下善待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