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3)[第1頁/共3頁]
六月,庚子,以平南將軍蕭道成為中領軍、南兗州刺史,留衛建康,與袁粲、褚淵、劉秉更日入直決事,號為“四貴”。
十一月,丙戌,帝加元服,大赦。
魏顯祖勤於為治,獎懲嚴明,慎擇牧守,進廉退貪。諸曹疑事,舊多奏決,又口傳詔敕,或致矯擅。上皇命事無大小,皆據律正名,不得為疑奏;合則製可,違則彈詰,儘用墨詔,由是事皆精審。尤重科罰,大刑多令覆鞫,或囚繫積年。群臣頗覺得言,上皇曰:“滯獄誠非善治,不猶俞於侖猝而濫乎!夫人幽苦則思善,故智者以囹圄為福堂,朕特苦之,欲其悔過而加矜恕爾。”由是囚繫雖滯,而所刑多得其宜。又以赦令長奸,故自延興今後,不複有赦。
玄月,丁酉,以尚書令袁粲為中書監、領司徒;加褚淵尚書令;劉秉丹陽尹。粲固辭,求反居墓所;不準。
癸巳,柔然寇魏敦煌,尉多侯擊破之。尚書秦:“敦煌僻遠,介居西、北強寇之間,恐不能自固,請內徙就涼州。”群臣集議,皆覺得然。給事中昌黎韓秀獨覺得:“敦煌之置,為日已久。雖逼強寇,人習戰役,縱有草竊,不為大害。循常置戍,足以自全;而能隔閡西、北二虜,使不得相通。今徙就涼州,不唯有蹙國之名,且姑臧去敦煌千有餘裡,防邏甚難,二虜必有交通阯□之誌;若騷動涼州,則關中不得安枕。又,士民或安土重遷,招引外寇,為國深患,不成不慮也。”乃止。
沈攸之聞敬兒上,恐其見襲,陰為之備。敬兒既至,奉事攸之,親敬乃至,動輒谘稟,信饋不斷。攸之覺得固然,酬謝款厚。累書欲因遊獵會境上,敬兒報覺得:“心期有在,景跡不宜過敦。”攸之益信之。敬兒得其事蹟,皆密白道成。道成與攸之書,問:“張雍州遷代之日,將欲誰擬?”攸之即以示敬兒,欲以間之。
元徽三年乙卯,公元四七五年春,正月,辛巳,帝祀南郊、明堂。
俄而丁文豪之從知休範已死,稍欲退散。文豪厲聲曰:“我獨不能定天下邪!”許公輿詐稱桂陽王在新亭,士民惶惑,詣蕭道成壘進謁者以千數。道成得,皆焚之,登北城謂曰:“劉休範父子昨已就戮,屍在南岡下。身是蕭平南,諸君凝睇之,名刺皆已焚,勿恐憂也。”
甲午,撫軍長史褚澄開東府門納南軍,擁安成王準據東府,稱桂陽王教曰:“安成王,吾子也,勿得侵犯。”澄,淵之弟也。杜黑騾徑進至杜姥宅,中書舍人孫千齡開承明門出降,宮省恇憂。時府藏已竭,皇太後、太妃剔取宮中金銀器物以充賞,眾莫有鬥誌。
己醜,魏城陽王長命卒。
袁粲、褚淵皆固讓新官。秋,七月,庚戌,複以粲為尚書令,八月,庚子,加護軍將軍褚淵中書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