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1)[第2頁/共4頁]
甲半夜,天元備法駕,幸天興宮。乙未,不豫而還。小禦正博陵劉昿,素以狡諂得幸於天元,與禦正中大夫顏之儀並見親信。天元召昿、之儀入臥內,欲屬今後事,天元瘖,不複能言。昿見靜帝幼衝,以楊堅後父,有重名,遂與領內史鄭譯、禦飾大夫柳裘、內史大夫杜陵韋謩、禦正下士朝那皇甫績謀引堅輔政。堅毅辭,不敢當。昿曰:“公若為,速為之;不為,昿自為也。”堅乃從之,稱受詔居中侍疾。裘,惔之孫也。是日,帝殂。秘不發喪。昿、譯矯詔以堅總知中外兵馬事。顏之儀知非帝旨,拒而不從。昿等草詔署訖,逼之儀連署,之儀厲聲曰:“主上升遐,嗣子衝幼,阿衡之任,宜在宗英。方今趙王最長,以親以德,合膺重寄。公等備受朝恩,當思儘忠報國,何如一旦欲以神器假人!之儀有死罷了,不能誣罔先帝。”昿等知不成屈。乃代之儀署而行之。諸衛既受敕,並受堅節度。
堅恐諸王在外生變,以令媛公主將適突厥為辭,征趙、陳、越、代、滕五王入朝。堅索符璽,顏之儀正色曰:“此天子之物,自有主者,宰相何故索之!”堅大怒,命引出,將殺之;以其民望,出為西邊郡守。
陳王純時鎮齊州,堅使門正上士崔彭征之。彭以兩騎往止傳舍,遣人召純。純至,彭請屏擺佈,密有所道,遂執而鎖之,因大言曰:“陳王有罪,詔征入朝,擺佈不得輒動!”其從者愕但是去。彭,楷之孫也。
後父大前疑堅,位望昌大,天元忌之,嘗因忿謂後曰:“必族滅爾家!”因召堅,謂擺佈曰:“色動,即殺之。”堅至,神采自如,乃止。內史上大夫鄭譯,與堅少同窗,奇堅相表,傾慕相結。堅既為帝所忌,情不自安,嘗在永巷,私於譯曰:“久願出藩,公所悉也,願少留意!”譯曰:“以公德望,天下歸心。欲求多福,豈敢忘也!謹即言之。”
戊戌,以左衛將軍任忠為南豫州刺史,督緣江軍防事。
初,宣帝使計部中大夫楊尚希安撫山東,至相州,聞宣帝殂,與尉遲迥發喪。尚希出,謂擺佈曰:“蜀公哭不哀而視不安,將有他計。吾不去,懼及於難。”遂夜從捷徑而遁。遲明,迥覺,追之不及,遂歸長安。堅遣尚希督宗兵三千人鎮潼關。雍州牧畢刺王賢,與五王行刺堅,事泄,堅殺賢,並其三子,掩五王之謀不問。以秦王贄為大塚宰,杞公椿為大司徒。庚子,以柱國梁睿為益州總管。睿,禦之子也。
周尉遲迥知丞相堅將倒黴於帝室,謀舉兵討之。韋孝寬至朝歌,迥遣其多數督賀蘭貴,齎書候韋孝寬。孝寬留貴與語以審之,疑其有變,遂稱疾徐行;又令人至相州求醫藥,密以伺之。孝寬兄子藝,為魏郡守,迥遣藝迎孝寬,孝寬問迥所為,藝黨於迥,不以實對。孝寬怒,將斬之。藝懼,悉以迥謀語孝寬。孝寬攜藝西走,每至亭驛,儘驅傳馬而去,謂驛司曰:“蜀公將至,宜速具酒食。”迥尋遣儀司大將軍梁子康將數百騎追孝寬,追者至驛,輒逢盛饌,又無馬,遂遲留不進。孝寬與藝由是得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