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3)[第2頁/共4頁]

庚子，上始得風疾，不能言。因而王守澄薦昭義行軍司馬鄭注善醫。上征注至京師，飲其藥，很有驗，遂有龐。

壬寅，加幽州節度使楊誌誠檢校右仆射，仍彆遣使慰諭之。

甲寅，之前忠武節度使王智興為河中節度使。

前邠寧行軍司馬鄭注，依倚王守澄，權勢熏灼，上深惡之。玄月，丙寅，侍禦史李款閣內奏彈注：“內通敕使，外連朝士，兩地來往，卜射財賄，晝伏夜動，乾竊化權，人不敢言，門路以目。請付法司。”旬日之間，章數十上。守澄匿注於右軍，左軍中尉韋元素、樞密使楊承和、王踐言皆惡注。左軍將李弘楚說元素曰：鄭注奸猾無雙，卵鷇不除，使成羽翼，必為國患。今因禦史所劾匿軍中，弘楚請以中尉意，詐為有疾，召使治之，來則中尉延與坐，弘楚侍側，伺中尉舉目，擒出杖殺之。中尉因見上叩首請罪，具言其奸，楊、王必助中尉進言。況中尉有翼戴之功，豈以除奸而開罪乎！“元素覺得然，召之。注至，蠖屈鼠伏，佞辭泉湧。元素不覺執手款曲，聆聽忘倦。弘楚詗伺來去再三，元素不顧，以金帛厚遺注而遣之。弘楚怒曰：中尉失本日之斷，必不免它日之禍矣！因解軍職去。頃之，疽發背卒。王涯之為相，注有力焉，且畏王守澄，遂寢李款之奏。守澄言注於上而釋之，尋奏為侍禦史，充右神策判官，朝野駭歎。”

杜牧憤河朔三鎮之桀驁，而朝廷議者專事姑息，乃作書，名曰《罪言》，大略覺得：“國度自天寶盜起，河北百餘城不得尺寸，人望之若回鶻、吐蕃，無敢窺者。齊、梁、蔡被其風騷，因亦為寇。何嘗五年間不戰，焦焦然七十餘年矣。今上策莫如先自治，中策莫如取魏，最下策為浪戰，不計陣勢，不審攻守是也。”又傷府兵廢壞，作《原十六衛》，覺得：“國度始踵隋製，開十六衛，自今觀之，設官言無謂者，其十六衛乎！本原事蹟，實在天下之大命也。貞觀中，內以十六衛蓄養武臣，外開折衝、果毅府五百七十四，以儲兵伍；有事則戎臣提兵居外，無事則放兵居內。其居內也，繁華恩澤以奉侍其身，所部之兵散舍諸府。上府不越千二百人，三時耕稼，一時治武，籍藏將府，伍散田畝，力解勢破，大家自愛，雖有蚩尤其帥，亦不成使為亂耳。及其居外也，緣部之兵被檄乃來，斧鉞在前，爵賞在後，飄暴交捽，豈暇異略！雖有蚩尤其帥，亦無能為叛也。自貞觀至於開元百三十年間，戎臣兵伍未始逆篡，此大賢人以是能柄統輕重，製鄣表裡，聖算神術也。至於開元末，愚儒奏章曰：‘天下文勝矣，請罷府兵。’武夫奏章曰：‘天下力強矣，請搏四夷。’因而府兵內鏟，邊兵外作，戎臣兵伍，湍奔矢往，內無一人矣。尾大中乾，成燕側重，而天下掀然，根萌燼燃，七聖旰食，求欲除之且不能也。由此觀之，戎臣兵伍，豈可一日使出落鈴鍵哉！然為國者不能無兵，居外則叛，居內則篡。使外不叛，內不篡，古今已還，神通最長，其置府立衛乎！近代已來，於其將也，弊複為甚，率皆市兒輩多齎金玉、負倚幽陰、折券交貨所能致也。毫不識父兄禮義之教，複無慷慨感概之氣。百城千裡，一朝得之，其強傑愎勃者則撓削法製，不使縛己，斬族忠良，不使違己，力壹勢便，罔不為寇。其陰泥巧狡者，亦能家算口斂，委於邪幸，由卿市公，去郡得都，四履所治，指為彆館。或一夫不幸而壽，則戛割生人，略幣天下。是以天下兵亂不息，齊人乾耗，靡不由是矣。嗚呼！文天子十六衛之旨，其誰原而複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