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瓏[上卷]_分節閱讀_31[第4頁/共5頁]

夜天淩略飲了杯酒，正同身邊太子說話，俄然聽到太後叫道：“淩兒。”

夜天淩向來不會拂逆太後誌願，淡淡道：“孫兒服從。隻是怕簫音過分平淡熱烈不敷，掃了皇祖母興。”

夜天湛臉上掛著溫文淺笑：“鳳相不必謙善，卿塵的琴技我心折口服，確是一絕。”

太常侍孫仕安馬上安排內侍去左相府宣見，另遣人到淩王府去取紫竹簫。

卿塵默不出聲，目光落在鳳衍處，又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鸞飛，不知他們打甚麼主張。

紫竹簫在夜天淩手中打了個轉，輕抵唇邊，一縷明徹空靈的簫音悠悠飄出。

天帝也笑道：“他常常帶兵在外，朕也極少聽到，本日不如借母後的光，令他為母後吹奏一曲賀壽如何？”

世人隻覺耳目一清，跟著這簫音彷彿巍巍金殿化為六合，一片潔淨純白遼遠無垠。瓊瑤玉雪中，彷彿有如有若無暗香浮動，伴著紛繁輕雪灑落人間。

卿塵心間大驚，驀地稀有道眼神齊刷刷的落在她的臉上。卻聽太後道：“淩兒常常帶兵在外，府中總冇小我也不是體例……”

方纔那一刹時，凜然，恐憂，怕懼等

她嘴邊暴露一絲含笑，展開眼睛時正看到夜天淩深沉的眸子，那眼底是看不到邊的廣袤，無止無儘。有一點星光在那陰暗深處悄悄綻放，她從那邊看到了寒梅傲視風霜的淩傲。萬裡冰封，千裡雪飄，有誰知梅的風韻，梅的不平，梅的高慢和梅的孤單。指下隨他峻峭，琴聲如玉，清澈的低韻在這孤寂幻影中頂風騷轉，蹁躚起舞。

夜天湛俊朗一笑：“比起內裡歌舞昇平的熱烈，相府深苑倒確切顯得有些單調。”

金碧光輝的延熙宮彷彿呈現了一片安好的天下，雪光瑩瑩，疏枝綴玉，輕風帶起紛繁然雪影婢女，一個是青衫磊落，一個是白衣翩然，叫人讚歎，叫人神馳，叫民氣中塵慮儘去，隻餘這無窮風韻久久繚繞心頭。

話未說完，夜天淩已離席拜倒打斷了太後的話：“皇祖母，孫兒……”他冇有說下去，而太後也俄然愣住了冇有再持續。

鳳鸞飛服侍在天帝身邊，俄然看到父親鳳衍對她遞了個眼色，略一思考已然會心，俯身在天帝之旁私語幾句。天帝聞言對鳳衍道：“朕還真忘了，鳳家的二女兒不是彈的一手好琴，傳聞連湛兒的玉笛都給比下去了？”

了。”

卿塵隨在太後身邊，偶爾轉眸看到夜天淩削瘦的側臉，想起好久之前聽人說過，薄唇的男人，心中無情。夜天淩那冰冷鋒利的唇角便像一道利刃，無聲劃過，薄薄的卻清楚的，將他和統統人分開兩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