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愛到儘頭方知情[第1頁/共4頁]

龍傾寒搖搖擺晃地站穩了身子，怵地拔出了那把染血的劍。猶殘著餘溫的血，滴滴濺落，他苦楚一笑。而後他再不躊躇地舉劍，一劍從鳳璿陽的腹穿過，刺向本身的腹中，兩人身材瞬息相連，血液兩兩相溶！

他笑著拜彆，讓這來不及深愛的情立足在這永久的一刻。

平生殺伐天下，顛覆江湖，究竟是為了甚麼，為權，為利，還是為情，他已無從曉得，他隻曉得，在他拜彆的那一刻，他帶走了他跳動的心。

他是傲岸的人，縱是死，也要站著滅亡，也要——在敬愛人懷裡停止呼吸。

舊事在腦海中俄然閃現，一幕幕當年的畫麵在清楚回放。現在他才發明，這二十年的影象好像恍然一夢般，除卻與鳳璿陽相處的過往，他再憶不起其他。

鳳璿陽一臉邪笑地看著龍傾寒，話語裡卻不測埠流暴露絲絲柔情，“龍傾寒，二十年了，你還是如此固執，不肯伏輸。好，本日本座便讓你輸得服服帖帖！”鳳璿陽怵地收回赤煌劍，足尖一點，發展了數步，立在了龍傾寒不遠處。

他右手一翻，劍身瞬息騰起稠密的劍氣，地下雪花儘數飛起，飄蕩在他的周身，映染出雪中驕凰的姿勢。

那隻握著赤煌劍的手卻先他一步遲緩地垂下，冰冷利劍攜著刺耳的穿肉聲旋即入體，抽離了滾燙的血液。

“蹭”兩劍相接，對接的雙目裡究竟是怨，還是情！

現在，龍傾寒他累了，本日他痛下決計，邀鳳璿陽單身而戰，隻為去了斷這不該產生的情義。如果他身故，那便斷了這有違人倫的單相思，如果鳳璿陽亡，那便清樽獨酒，孤墳一塚，陪他度過餘生。

“少主。”龍末有些驚奇隧道。

他揉了揉額角，思考著這詭異的一幕。

“為何？”有力顫抖的聲音，悲慼得如同極地寒冰。

“少主？”龍傾寒訝異，腦中彷彿閃過了一絲光，他有些衝動地問道：“現在是天朝多少年？”

“傾寒，二十多年，我已倦了，我曾想放棄一統江湖的夢，但卻未找著來由。但直至現在，我方瞭然，阿誰讓我放棄的來由——是你。”

龍傾寒愣了愣，他猶記得龍末在當年的滅門慘案當中為了護他，而死在亂劍之下，可現在龍末竟然還活著？

當最後一片雪花淒蕭瑟下，紅日覆蓋蒼茫大地之時，兩人嘴裡逸出了一陣喝聲，而後雙雙拔足，朝對方奔去。

“少主，您可醒了。”一道熟諳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抬眸望去，竟然是早已死在那場滅門當中的龍末！

——若果有來生，隻願我們重新來過，傾寒……傾寒……

等等，彷彿有甚麼被他遺漏了。

“聯袂江湖，天荒地老……”喃喃地反覆著他離世的話語，龍傾寒隻覺本身的心跳彷彿也跟著停止了，道不儘的苦楚漫上心口，垂垂地埋冇滿身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