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愛到儘頭方知情[第2頁/共4頁]

隻見青紗帷帳，縷縷捲菸，入眼是既熟諳又陌生的風景。

龍傾寒怔怔地望著那刺入鳳璿陽心口的劍，滴落的熾熱血液，將他的心一點一滴地凝整合冰。

“少主，您可醒了。”一道熟諳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抬眸望去，竟然是早已死在那場滅門當中的龍末！

從蒼茫渾沌當中悠悠地展開雙眼，龍傾寒浮泛的雙眸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風景。

——璿陽，便讓我們共走何如橋，共飲孟婆湯。若果有來世，我定不負你的癡情，與你天荒地老；若果有來世，我必先你一步，訴說這未儘的情義。

當龍傾寒漸漸走上煙塵環繞的鳳闕山時，便看到了阿誰身在層層門路之上的紅衣男人。

妙手對招，隻需一劍，便決勝負！

“傾寒，本日，你終是要輸了我一籌……”鳳璿陽淺淺一笑，緩緩側頭，用畢生最後的和順吻上了那冰冷的唇，展轉親吻，“我……愛你……”一滴熾熱的淚滑落眼角，融入龍傾寒千瘡百孔的心。

平生殺伐天下，顛覆江湖，究竟是為了甚麼，為權，為利，還是為情，他已無從曉得，他隻曉得，在他拜彆的那一刻，他帶走了他跳動的心。

他笑著拜彆，讓這來不及深愛的情立足在這永久的一刻。

龍傾酷寒冷地甩了甩手裡的幽澤劍，穩住身子，與鳳璿陽麵劈麵地站立。

但——

“傾寒……吾愛……我……未曾害過你親人……我這平生……殺伐天下，顛覆江湖，隻為了……”然，來不及出口的話就此停歇，那最後的一道尾音漸漸地滑落了唇角，永久地消逝在煙塵當中。

“休想！”龍傾寒臉上現出了淡淡的慍色，手裡的守勢愈發強大。他便如那萬年冰山上孤絕綻放的雪蓮，又豈會因彆人而折下矗立的花枝！

一滴，一滴，活動的水聲從耳邊傳來，是淒寒的雨，還是斷絃的淚。

紅、藍兩光瞬息在天涯劃過一道刺眼的剪影，身形一拔，便朝對方奔馳而去。

他緊緊地摟住了他，眷戀地吻上那失了溫度的唇，用本身最後的餘溫去暖和那本該熾熱的唇。垂垂地，他淒笑著闔上雙目，緩緩撥出最後的一口氣。

這一次，我們不再分離。碧落鬼域，何如橋頭，我都可與你相守。

“鳳璿陽，何必多言，昔日你為著一統江湖，不吝殘害江湖門派掌門的性命，乃至滅我滿門，此仇我不得不報！”即便是大怒之下，龍傾寒的神采仍然如霜，語氣也是淡得冇有神韻，眼裡冇有涓滴的顛簸。手裡幽澤一劍削過赤煌劍，反手擊出凝冰的一掌。

“龍傾寒，二十多年了，你本日終是忍不住來找本座做個了斷了！”赤煌劍斜斜刺出，劍光一閃，與幽澤劍訂交，收回如鳳鳴般的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