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羞赧[第1頁/共4頁]

衾被裡溫熱，唐瀠臉頰的溫度隨之爬升，抓著衾被較量兒，不肯出來。

不是因為這個害臊……唐瀠咬咬手指頭，卻聽入殿的宮娥皆掩嘴輕笑——一傳十十傳百，全部未央宮的人都得曉得她被母後打屁股了。唐瀠腦袋一歪，埋在皇後的胸前，臉不紅了，耳垂紅。

比方，儲君之位該不該空懸？不該，當立，立誰？

是年為載佑二十一年，臨川郡王唐琰十四歲，六殿下唐玳八歲，七殿下唐瀠五歲。

唐瀠將侍從調到遠處，本身立於轉角恭候商讚，她身量未足，若無宮人簇擁明顯易被忽視。商讚聞聲方識人，忙將俯身行師生禮的唐瀠虛扶起來，撚著山羊鬍子體貼道：“小殿下貴體安好？春寒料峭，勿要貪涼染恙纔是。”

可惜，言官中不乏附勢苟全、趨利避害之徒，朝堂上黨爭暗潮，言官自謀前程必定擇優投奔。金陵顏家，乃世家望族，曆儘兩百餘年的薪火傳承，鴻儒名仕桃李滿天下，武將權臣弟子傾朝野。顏遜擁立唐琰，與他同一陣營的言官便朋比為奸，引據祖宗禮法蔓延正統大義。

儲位，是以空懸至今。

明宣宗時，內閣票擬政治建議，明朝內廷十二監之一的司禮監協理天子批紅，最後交由六部校訂行政——由此構成文官個人與寺人個人的權力製衡，製止內閣一家獨大。

追求學問的人他喜好，追求學問又稟禮知節的人他更是大喜。唐瀠三兩句話將他哄得哈哈大笑，慈悲馴良的麵龐儘是笑紋褶子，一麵對她不吝誇獎之詞一麵扣問落下的功課可有補齊，一大一小兩人向正殿走去。

左相蕭慎部下一樣豢養言官，摻雜出去，不過又是一場永無停止的辯論。

她指尖冰冷，觸及褻褲邊上的肌膚，讓唐瀠渾身一顫，忙手伸向後攔住皇後：“不不不疼的……很舒暢……”

言官軌製設立之初的本意是好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天子即位久居禁宮，對民生百態的認知來源於朝臣的奏摺，知之甚少便不免旨意偏妥；朝臣若想欺上瞞下，乾些貪汙*的活動，得先看看本身長了幾張嘴，夠不敷與都察院禦史回嘴明淨。

每逢議儲，蕭慎與顏遜殿中爭論不休。他二人爭論如何狠惡，決定權在天子手裡，天子說句話便可——哪有這般簡樸？天子凡是有些許方向唐玳的意義，六科給事中與都察院禦史封駁的封駁諫議的諫議，言必稱“臨川郡王為長，儲君當立長”，要麼死皮賴臉地扯唐玳生父被貶為郡王的那點芝麻大小的不良記錄。

逗弄是真，麪皮薄？成日裡泥猴似的黏著她，掰都掰不開，哪是麪皮薄。

話音剛落，唐瀠忽覺本身被翻了個身，覺悟過來時已然趴在皇後的腿上，她茫然地昂首看向皇後。皇後唇角笑意未減，倒是抬手悄悄拍她屁股：“不敢惹父皇不快，每日夙起都得賴在我懷裡撒嬌，那是欺負母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