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重生]兩都紀事 - 第10章 羞赧

第10章 羞赧[第2頁/共4頁]

言官軌製設立之初的本意是好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天子即位久居禁宮,對民生百態的認知來源於朝臣的奏摺,知之甚少便不免旨意偏妥;朝臣若想欺上瞞下,乾些貪汙*的活動,得先看看本身長了幾張嘴,夠不敷與都察院禦史回嘴明淨。

儲位,是以空懸至今。

天子若執意要立唐玳為儲君,言官洋洋灑灑寫就一篇幫手不力如此的奏摺,顫顫巍巍地脫下烏紗帽,自請罷斥。天子若成全他,掌起居注的中書舍人便執筆給天子扣上“胸懷侷促、專斷專行”的帽子,一頂一頂帽子扣上去,日積月累,青史上不免落下汙點。

“疼了?”皇後垂眸看她,見她憋得臉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略一蹙眉,便要將她烏黑的褻褲脫下來瞧瞧。

唐瀠慌得舌頭打結,也不知“很舒暢”從何而來,乾脆繞開不說。她陀螺普通一旋身,鑽進衾被裡縮成一小團,聲音細金飾軟地傳出來:“母後勿要逗弄兒臣了……兒臣麪皮薄……”

翌日晨起,皇後為唐瀠梳髮綰髻時,唐瀠故伎重施,賴在她懷裡不肯解纜。皇後聽出她在撒嬌,便不當真,隻笑笑:“困你便睡下,謹身殿也不必去了,待你父皇尋你去問話。”

商讚自誇儒者學士,偶然於朝堂上的汲汲營營蠅營狗苟,若非對文淵閣汗牛充棟的藏書垂涎三尺,早擇一山林梅妻鶴子隱居而去。左相與右相的黨派之爭,儲君國本之爭,乃至幾年後果數位儲君無端身故而塵囂甚上的“外戚亂政”……於他來講,不過閉目則散的雲煙罷了。

衾被裡溫熱,唐瀠臉頰的溫度隨之爬升,抓著衾被較量兒,不肯出來。

天子高居於上,兩位丞相分家擺佈,幾近是個三角形。穩則穩,過於穩妥,便膠柱鼓瑟,毫無變通之法。

她指尖冰冷,觸及褻褲邊上的肌膚,讓唐瀠渾身一顫,忙手伸向後攔住皇後:“不不不疼的……很舒暢……”

比方,儲君之位該不該空懸?不該,當立,立誰?

講學的徒弟商讚是翰林院大學士,一甲狀元出身,耳順之年,德高望重,是朝中大家敬而仰之的耆宿賢士。這日,他領著幾位翰林院的官員自遠處逶迤而來,及近,忽聞沖弱聲音:“門生昨日因事乞假,遲誤習學,候此道歉,望先生諒解。”

晉朝的官職軌製與明朝確切大同小異,不設內閣,左相、右相權力相稱相互製約,內廷十二監雖有,卻不涉政。

六科給事中與都察院禦史,又稱言官——字麵意義,張嘴說話的官。官位不高,權力不小,六科給事中規諫天子,乃至偶然可封駁天子的旨意,都察院禦史彈劾糾察百官,乃至偶然隻言片語定人存亡去留。

逗弄是真,麪皮薄?成日裡泥猴似的黏著她,掰都掰不開,哪是麪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