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重生]兩都紀事 - 第10章 羞赧

第10章 羞赧[第3頁/共4頁]

□□裸的威脅!唐瀠撇撇嘴:“不要……剋日父皇火氣暢旺,兒臣哪敢懶惰惹他不快。”先皇後薨逝近七年,廟號灰塵落定已久,天子多次夢見先皇後,牽起心中顧慮,便要重議廟號。有幾個禦史直言敢諫,觸怒龍鱗,天子著惱,命令廷杖,打死的打死,打瘸的打瘸。她雖未親眼目睹,隻需想想那皮開肉綻的場麵便瘮得慌,之前未曾曉得父皇也如此殘暴,不由心生怯意。

她指尖冰冷,觸及褻褲邊上的肌膚,讓唐瀠渾身一顫,忙手伸向後攔住皇後:“不不不疼的……很舒暢……”

衾被裡溫熱,唐瀠臉頰的溫度隨之爬升,抓著衾被較量兒,不肯出來。

半晌後,唐瀠窸窸窣窣地鑽出來,皇後見她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樣便感覺好笑,揉揉她的腦袋將她抱起來,喚宮娥入殿奉侍換衣洗漱,又對她道:“哪家的孩子在小未捱過打?為這個害臊甚麼?鬨得滿腦門的汗,不擦擦待會兒受風著涼了喝藥又得嚷苦。”

是年為載佑二十一年,臨川郡王唐琰十四歲,六殿下唐玳八歲,七殿下唐瀠五歲。

唐瀠身嬌體弱易得病的形象已在商讚心中深種,商讚那裡曉得她昨日是在未央宮睡到日曬三竿纔起來。唐瀠與商讚並肩前行,照顧白叟家,將步子放慢放緩,順水推舟答道:“得先生殷切體貼顧慮,已然大好,先生雖神采奕奕精力抖擻,亦需定時令骨氣添減衣物。”

比方,儲君之位該不該空懸?不該,當立,立誰?

商讚自誇儒者學士,偶然於朝堂上的汲汲營營蠅營狗苟,若非對文淵閣汗牛充棟的藏書垂涎三尺,早擇一山林梅妻鶴子隱居而去。左相與右相的黨派之爭,儲君國本之爭,乃至幾年後果數位儲君無端身故而塵囂甚上的“外戚亂政”……於他來講,不過閉目則散的雲煙罷了。

自鳴鐘、布羽士、植物脂香的香水、火銃……藐小的線索串連得出,這是一個與宿世的明朝附近的平行時空。明太/祖朱元璋拔除丞相製獨攬大權,明成祖朱棣設立內閣,將帝國的決策權緊緊握在手中,內閣議政、六部行政,處所上又有承宣佈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批示使司分擔行政、司法與軍事。

出閣讀書以來,唐瀠每次乞假隔日總會親身向商讚賠罪。或者因事或者因病,乞假缺席便是白費了徒弟備課的苦心,遣人賠罪與親身賠罪雖隻二字之差,辨彆甚大。許是皇後為世家女,於禮節上極是看重,頻頻教誨唐瀠尊師重道,勿要自恃矜貴。

懶覺,不是總能睡的。

即便唐瀠重生前毫無政治憬悟,在謹身殿屏風後聽政聽了三四年,對晉朝官職軌製的體味,也算得上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了。

皇後與她說話向來溫聲和藹,倘使聲音降落,便無端撐起嚴厲的氛圍。唐瀠喜好皇後寵慣她,卻也喜好皇後偶爾的峻厲,她再明白不過,唯有真正的親人纔會指出你的不敷,催促你生長,哪怕明知你或許會是以而記恨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