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慰藉[第2頁/共4頁]

皇後請旨為太子弘主持的水陸道場也開設在報國寺。蕭慎篤定猜想，休沐這日便前去報國寺，哪知，皇後竟不在？

用早膳時，唐瀠靈巧，乳孃喂她甚麼便吃甚麼，不見哭嚷不見鬨騰。唯有效藥膳時，扭頭捂嘴，幾近要將她的嘴強行撬開，才氣喂出來――即便如此，也隻皺皺眉頭淚眼昏黃，似受了委曲罷了。

繞過遊廊穿過天井，偏殿裡宮人已然備下食案早膳。

了塵大師不緊不慢地將懷中錦盒遞與蕭慎，豎手於胸前輕撚佛珠，告了幾句佛後，徐行分開。

初到那日，皇後向乳孃問及唐瀠的炊事愛好。乳孃支支吾吾地答覆乳汁與胭脂，話剛說完，小孩公然湊上來勾她唇上的口脂舔舐，已滿週歲卻尚未斷奶便罷了，胭脂那裡能吃？

小孩兒是張白紙，大人便是畫筆，畫得重了紙會破壞，畫得輕了陳跡不深很快淡去，最好耐煩詳確地一筆一劃描畫，領她感悟人間萬物，使她垂垂具有本身奇特的風景。

忍冬適時遞來手爐，皇後接過，又令她重將小手縮回寢被裡才與她說道：“你乖了，母後不冷的。”

太子弘是帝後的上一個過繼子，傳聞與帝後的豪情都很深厚。

忍冬在旁看著，眼角不由有些潮濕起來，這一幕場景熟諳非常，最輕易戳中皇後的心窩。皇後自從入主中宮以來，為天子扶養過四個孩子，皆是過繼子。

想到今後能夠得不到餵食，唐瀠有些失落，她耷拉眼角，不測埠瞥見皇後的手背泛紅，內裡天冷，她出去這麼久，想必凍著了。

蕭慎回身，向入內的了塵大師點頭作揖。

按理說，皇後外出無需向唐瀠交代，大夏季室外酷寒，她天然是與乳孃好好待在宮中的。藥膳，向來是皇後喂她她才喝，皇後哄她喝藥膳時聲音與眼神更加輕柔，幾近要化成水，涓涓細流般淌過她的內心，都忘了藥膳是苦的。

張顯昭自誇棋藝高超，殊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皇後就是那人外之人。她出身世家望族，又是政治腐敗不壓抑女性的年代，自小聰敏靈秀，習學六藝觸類旁通，棋藝是其父顏懷信發矇，顏懷信那等心機城府教誨出來的人，棋藝怎會不及張顯昭？

繞過雲母屏風，便瞥見羅漢床上唐瀠歪歪扭扭地在那兒靠著睡得很沉，乳孃手握書冊念與她聽。乳孃不大識字，連蒙帶猜念起來磕磕絆絆，官話也說倒黴索，夾著姑蘇的鄉音。

乳孃笑著在旁彌補：“不但喝了，還比昔日靈巧很多，藥渣都未剩下。”

唐瀠是不愛喝藥，藥苦。她不但嗅覺活絡，連味覺也比凡人活絡，有點兒苦的藥她喝出來便是非常的苦。但是，她向來不但願本身成為彆人的承擔與拖累。

蕭慎猜想，答案在棋局裡――公然，吵嘴棋子間藏匿巽卦，離卦。巽卦屬木，木主東方，報國寺位於皇城東；離卦屬火，本朝屬火德，開朝□□天子為鼓吹佛法建立報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