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周生[第3頁/共5頁]
韓芾皺了眉,冷哼一聲道:“真乃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如果經曆過當時風聲鶴唳,大家自危的局麵,見地過嚴庸削人官職,擇人腦袋的手腕,便不會在這裡對著老夫說教了!”
陳闈哈腰一揖道:“韓大人經驗得是,陳某入仕未久,對前究竟在不該妄加批評。但陳某曉得,當年嚴庸一黨雖則嚴格,使得範氏舊部損兵折將,元氣大傷,但實際上仍有很多人得以留任朝中,在這此中,要數大人您的資格最老,又與範大人舊友甚篤,乃至將他年幼無依的侄孫收養在膝下。大人如此德行,若說在範大人的舊部中冇有一呼百應的聲望,連陳某都不肯信賴。”
老仆承諾著,目光卻隻在韓芾身周打轉,本來因著天熱,韓芾本日隻穿了一件半舊的家常寬袍,開襟散袖,連腰帶都冇有束,全部前胸都暴露了出來,又歪躺在藤椅上,形狀非常不雅。
那老仆站在他身後囁嚅了半晌,口中含混地承諾著,卻並不解纜。耽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開口道:“但是老爺,來人是翰林院的陳闈陳大人,您前兩次就冇有見他,如果此番再拖著,恐怕……”
那少年卻笑意如常,並冇有因為他的失禮而表示出不悅,反倒像是見慣了這般風景似的向他拱手揖了一揖:“翰林修撰陳闈見過韓大人。”
韓芾心中雖也獵奇,但想想本身現在的情狀,見與不見卻又有甚麼彆離,便逐步心灰意冷起來,連那一點微末的獵奇,也儘數埋冇在了此中,懶懶揮手道:“不見。就說我身上不好,打發他走便是。”說著,在躺椅上翻過了身去。
陳闈把這統統收在眼裡,心中嘲笑,麵上卻不露分毫,持續道:“那陸文遠本是靠著憑藉範大人才得以上位,以後卻背信棄義,反咬一口,恩將仇報,鳩占鵲巢,害得大人家破人亡不說,身後亦要遭人唾罵。如此德行廢弛的無恥小人,怎配坐上一國首輔的位子?把江山社稷交到他手中,還能有天下百姓的活路嗎?韓大人,您就算不是為了範大人,莫非就冇想過要為這大明江山做些甚麼嗎?”
韓芾冷嗤了一聲,像是對陳闈的恭維非常不屑,又似是在自嘲:“陳大人就不必說這些客氣話了,我本身有幾斤幾兩,本身內心清楚,隻不知緣何能引得大人五次三番地前來拜訪,可彆是弄錯了纔好。”
陳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適時止住了他的話頭,靠近了一些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韓芾聞言有些驚奇,本來自範哲甫倒後,他家門前就一向冷落蕭瑟,朝中同僚皆忌諱他曾與範哲甫乾係,鮮少上門拜訪,府中月餘不見來客也是常事,現在有人乍然來訪,反倒讓人感覺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