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周生[第3頁/共5頁]
陳闈微微點頭,含了一絲隱蔽的笑意道:“大人怕將本身搭出來,隻不過是少了一名能為你們撐腰的人,如果我說我已經找到瞭如許一小我,不知大人敢不敢為我所用,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為了範大人,公開與陸文遠對抗!”
韓芾聞言有些驚奇,本來自範哲甫倒後,他家門前就一向冷落蕭瑟,朝中同僚皆忌諱他曾與範哲甫乾係,鮮少上門拜訪,府中月餘不見來客也是常事,現在有人乍然來訪,反倒讓人感覺奇特。
韓芾順著他的話想起範哲甫下獄後的那段光陰,便是用天崩地裂來描述都不為過。嚴庸等人大權在握,對範氏餘黨肆意宰割,毫不包涵,當真比對那磚石牆縫間偷生的螻蟻還不如。身邊每天都會有人倒下,以各種百般的來由被殺頭下獄,貶官放逐。先從位高權重的大官開端,然後一級一級清理下來,眼看就要輪到本身。
陳闈哈腰一揖道:“韓大人經驗得是,陳某入仕未久,對前究竟在不該妄加批評。但陳某曉得,當年嚴庸一黨雖則嚴格,使得範氏舊部損兵折將,元氣大傷,但實際上仍有很多人得以留任朝中,在這此中,要數大人您的資格最老,又與範大人舊友甚篤,乃至將他年幼無依的侄孫收養在膝下。大人如此德行,若說在範大人的舊部中冇有一呼百應的聲望,連陳某都不肯信賴。”
一番話帶足了長輩的謙恭與得體。韓芾卻並不輕信他這一套說辭,仍舊帶了言官的刻薄詰問道:“這朝中比我有才氣的官員多如牛毛,陳大人何故就恰好傾慕於我?我可傳聞翰林院中的新科進士們都在忙著拜訪內閣傅大人和趙大人,五部尚書的門檻也都快被踏破了,怎偏你有這份閒心來我這裡三顧茅廬?”
韓芾本覺得渾噩度日便能將此淡忘,誰知現在回想起來卻仍舊曆曆在目,更比當日還多了幾分悲愴,壓抑已久的肝火便被重新挑了起來,垂垂握緊了拳頭。
這一日,韓芾晝寢起來,便歪在院中的躺椅上打著葵扇乘涼。仲夏的都城,連風都是潮濕黏膩的,和著刺耳的蟬鳴,令民氣生躁意。韓芾想著本身因為疏懶,已連著兩月未曾上過彈章,這眼下的官職也不知還能保到何時,心中便自沉悶。正於躺椅上坐臥不定之時,卻見家中老主子院外繞了出去,到得跟前,輕聲稟報導:“老爺,外頭有人來訪。”
陳闈笑而不答,隻伸手指了指天上。
老仆雖隻是個下人,卻也曉得宦海品級森嚴,端方是半分草率不得的,便美意提示道:“老爺,陳大人的品級在您之上,又是落第狀元,身份非同普通,您如許見他,是不是有些……”見韓芾還是搖著葵扇不為所動,便上前一步道:“要不要老奴服侍您換衣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