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周生[第2頁/共5頁]
陳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適時止住了他的話頭,靠近了一些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陳闈把這統統收在眼裡,心中嘲笑,麵上卻不露分毫,持續道:“那陸文遠本是靠著憑藉範大人才得以上位,以後卻背信棄義,反咬一口,恩將仇報,鳩占鵲巢,害得大人家破人亡不說,身後亦要遭人唾罵。如此德行廢弛的無恥小人,怎配坐上一國首輔的位子?把江山社稷交到他手中,還能有天下百姓的活路嗎?韓大人,您就算不是為了範大人,莫非就冇想過要為這大明江山做些甚麼嗎?”
韓芾皺了眉,冷哼一聲道:“真乃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如果經曆過當時風聲鶴唳,大家自危的局麵,見地過嚴庸削人官職,擇人腦袋的手腕,便不會在這裡對著老夫說教了!”
韓芾順著他的話想起範哲甫下獄後的那段光陰,便是用天崩地裂來描述都不為過。嚴庸等人大權在握,對範氏餘黨肆意宰割,毫不包涵,當真比對那磚石牆縫間偷生的螻蟻還不如。身邊每天都會有人倒下,以各種百般的來由被殺頭下獄,貶官放逐。先從位高權重的大官開端,然後一級一級清理下來,眼看就要輪到本身。
韓芾本覺得渾噩度日便能將此淡忘,誰知現在回想起來卻仍舊曆曆在目,更比當日還多了幾分悲愴,壓抑已久的肝火便被重新挑了起來,垂垂握緊了拳頭。
韓芾神采微震,若說先前還對陳闈存了幾分猜忌之心,現在卻不免被他說動了心機。為範哲甫報仇他何嘗冇有想過,現在還被陳闈短短幾句話就上升到了為家為國的高度,更加激起了他埋冇好久的鬥誌。但是細想了一想,卻又感覺不實在際,緊握的拳頭也鬆開了,滿身像是被抽去了力量普通寂然倚靠在藤椅上:“可這談何輕易?現在陸文遠在朝中的職位日漸安定,權勢顯赫,憑我一介勢單力薄、人微言輕的芝麻小官能做甚麼?不過是上份彈章參他一本罷了,卻也起不了威懾。”說著,本身也連連點頭。
韓芾凝神想了一瞬,隨即點頭道:“這我早就想過,可現在尚在朝中的舊部,官階最高的也不過是正七品,當初連嚴庸都不屑介入,即便將他們會聚起來,隻怕也不能撼動陸文遠分毫,無異於蜉蝣撼樹,反倒是將本身搭了出來。”
老仆連連點頭,韓芾便在心中揣摩開了,陳闈此人他當然有所耳聞,不但是因為他是名震朝野的新科狀元,更是因為他先前已然來訪過兩次了,隻不過一次因為本身懶怠不想見客,一次又剛好出門辦事去了,才一向冇有見到。韓芾真不知他身為天子弟子,三年纔出一個的甲榜鼇頭,何故紆尊降貴地一再來拜訪本身一介失勢言官,隻得叮嚀老仆道:“去請他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