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1頁/共5頁]

難見這丫頭不容置疑、號令普通的口氣，殷瀼有些怔然，一個晃神，手腕便被晚香抓住了，她雙手環著伸到殷瀼背後，幾近是撲在她懷裡。從被圍堵到被劃傷，殷瀼都未曾想哭，她一向以她一貫的沉著以抗，乃至在疼痛中，還能心無旁騖地看賬冊，把這幾天不在的錯帳漏帳都補出來。可這丫頭一來，她就亂了陣腳，這會兒晚香撲在她懷中，殷瀼的心彷彿頓時軟和熔化了。

殷瀼左手擱在書案上，手指動了動，這才擰緊了眉頭。她呻^吟一聲，將右手緩緩抬起來，亦擱在書案上，她謹慎地撩起袖口，隻見小臂上落了一道猙獰的血痕，劃得很深，血肉恍惚。濃濃的血腥味一下便在這小屋內彌散開來。

奚晚香肩膀起伏著，終究停了下來。她緩緩轉過身子，眼睛紅紅的，泫然欲泣。“堂嫂，我是不是特彆傻？你是不是要責備我……”奚晚香一步一步朝殷瀼走去，尾音落在哽咽中。

夜風緩緩，枝葉颯颯。奚家的大門毫不包涵地關上了，隻留了外頭傢俱物什七零八落地扔著，一片狼籍。

直到暮色上，兩人並肩歸去，殷瀼才忍不住問了晚香：“你如何不問我如何受的傷？”

誰都曉得少夫人現在便是家裡最有分量的人，連老太太都叮嚀過，聽少夫人的指令辦事。何況那馮姨娘常日裡待誰都愛理不睬，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對待下人更是如此。因此全部宅子，十來個下人便一鬨而起，紛繁進屋，砸的砸，扔的扔，竟很有一番熱火朝天的乾勁兒。

晚香大喜，忙以極快的速率洗漱完，換了褻衣，便躺到了堂嫂身邊。被窩暖暖的，與她的體溫相融，奚晚香好歡樂。

殷瀼莞爾，眼睛卻不敢看晚香：“你這孩子，說甚麼傻話。堂嫂與你，有如許首要？”說著，她彆開首，望著路邊熱氣騰騰的炊餅，“好香，我記得你頂喜好吃肉餡兒的炊餅了。”

已是多久冇見堂嫂在這小小的賬房內翻賬冊了。她微微點頭，當真細心地一頁頁翻疇昔，手邊放了個半臂長的古舊算盤，稍一顫栗便劈啪作響。

僅僅是幫她措置傷口，奚晚香已是感覺有些透不過氣。擦潔淨了四周的血，傷辯才閃現清楚，大略是被粗造的刀片劃傷了，是以傷口並不規整，長長的一條，幾近從臂彎處一向延長到了手腕，深可見骨。堂嫂清臒，手臂更是纖細盈盈，霜白的肌膚上布著這麼一條傷口，還在不竭地滲著血珠，實在讓人疼惜。

好輕易抖上了藥粉，晚香耐著性子，又把紗布一層一層地替堂嫂包上，感覺不敷，又讓官兒下去拿了很多過來，直到把殷瀼的手臂纏成兩倍粗細才稍顯對勁地放過了它。

“堂嫂……”站在門框邊悄悄看她的晚香馬上便瞠目結舌，不知所措地走出去一步，“堂嫂，你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