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頁/共5頁]

奚晚香冷靜接過炊餅，卻久久冇有咬一口。殷瀼問她，她卻剛強地抬開端，一板一眼地說：“有如許首要。”

殷瀼左手擱在書案上，手指動了動，這才擰緊了眉頭。她呻^吟一聲，將右手緩緩抬起來，亦擱在書案上，她謹慎地撩起袖口，隻見小臂上落了一道猙獰的血痕，劃得很深，血肉恍惚。濃濃的血腥味一下便在這小屋內彌散開來。

“那好，看在你給堂嫂包傷口的份兒上，堂嫂請你吃炊餅。”說著，殷瀼便不由分辯地拉著晚香朝呼喊著的炊餅鋪子走去。

殷瀼看了半晌，複又閉上眼。

誰都曉得少夫人現在便是家裡最有分量的人，連老太太都叮嚀過，聽少夫人的指令辦事。何況那馮姨娘常日裡待誰都愛理不睬，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對待下人更是如此。因此全部宅子，十來個下人便一鬨而起，紛繁進屋，砸的砸，扔的扔，竟很有一番熱火朝天的乾勁兒。

“傻女人……”殷瀼歎了口氣，把晚香抱在懷中，悄悄撫著她的後腦勺，又回身對身後一大圈看熱烈的下人道：“還愣著做甚麼？二蜜斯的話就不是話了？還不出去把東西都扔出去？”

奚晚香懶作解釋，便乾脆地出來，把她的衣櫥翻開，將內裡疊放整齊的衣裳都抱著扔出來。馮姨娘目瞪口呆地看著晚香發瘋一樣，竟忘了上前攔住她，乃至連話都不會說了。這還不算完，奚晚香胸口一口惡氣難紓，又掃了打扮台，銅鏡砸地，打扮奩裡各式簪子篦子之類的劈裡啪啦落了一地。

殷瀼搖了點頭：“方纔杜家來肇事，他走得快，就先去擋一陣。等我到的時候，杜家的人等不急，已經走了。”

奚晚香肩膀起伏著，終究停了下來。她緩緩轉過身子，眼睛紅紅的，泫然欲泣。“堂嫂，我是不是特彆傻？你是不是要責備我……”奚晚香一步一步朝殷瀼走去，尾音落在哽咽中。

見這些不頂用的下人都麵麵相覷，定在原地。奚晚香嘲笑幾聲，疾步走到西苑馮姨孃的房間，推開她的房門，將正在哼著秦淮小調做女紅的馮姨娘嚇個半死，幾乎把手指都要刺穿。

誰知，堂嫂卻躺在床上，靠著迎枕，抓了晚香衣袖，責怪道：“去做甚麼？還不洗漱去，還要讓堂嫂等你多久？再等，可就先睡著了。”

“你把手伸出來！”奚晚香聲音都在顫抖，傷在堂嫂身上，卻彷彿刻了一刀在她心頭。方纔見到堂嫂鮮血淋漓的手臂，她腦中一陣嗡鳴，幾近健忘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