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秋[第2頁/共4頁]

福全一聽皺眉道：“這可不能在書房睡，夜裡天涼，萬一傷了風寒如何辦？”福全哼哼唧唧地將手中的木盒子塞到寧晉手中：“我是自小就跟在少爺身邊了，你今後要在少爺身邊服侍著，就得聽我的。如果你不聽，我就讓少爺趕你走！”

何湛將寧晉引到書房中去，將文房四寶一一擺設，再而將寧晉按在坐位上。寧晉心中又驚又疑，卻又不敢不平從，藏在袖子中的手握得緊緊的，背上排泄些熱汗來。

寧晉怯怯地低下頭，然後說：“還冇...”他抿抿唇，持續道，“三叔有甚麼事固然叮嚀，我另有力量，能夠等做完了再去吃。”

“冇事，我想一小我待著，你先去吧。”何湛擺擺手，趕寧晉下去。寧晉固然心中仍然擔憂，但他也不會違逆何湛的話，掩好房門就退下了。

“我不餓。”何湛搖點頭。他喉嚨乾疼，多飲了些水才緩過來，可喉嚨裡一向很難受，吃不下去東西。他夾給寧晉一個青蝦卷，說：“你多吃些。”

寧晉聽話，儘數吃下。

若不是跟從寧晉幾世，何湛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甚麼叫活在水深熾熱當中――受人間磨難，然後無聲無息地死去，冇有人記得他，冇有人曉得他曾經在這個天下存在過。何湛不自發地揉了揉寧晉的頭髮，感喟道：“今後三叔的東西就是你的，三叔有的東西，你都會有。”

這不是甚麼好征象。他擰著眉，內心發悸。

“抄書？”

“你喜好甚麼，就抄甚麼。”何湛拍了拍他的肩，亦未幾說，去書房外召了個下人過來。何湛想了想，這纔對下人緩緩道來：“叮嚀廚房做了雪菜、青蝦卷和玉白羹來，青蝦去腥，羹裡不放薑絲，要快些。”

“三叔，您這是...”

晚膳過後，何湛又讓寧晉抄了會兒書。何湛躺在清閒椅上，時不時地咳嗽。門外的冷意襲捲何湛的滿身，他忍不住地打了個寒噤，這才大覺不妙――莫非又要感冒寒了？

何湛沉了幾分聲：“本少爺何時教你狗眼看人低了？冇譜還擺這麼大架子，短長得想上天了？”

下人隻好點頭領命，馬上去籌辦了。

何湛剛醒來另有些懵，神思不復甦，瞥見寧晉下認識拜道：“主公，你如何來了？”

寧晉抿了抿唇，低頭喝了一口羹湯。蛋花的鹹香在他齒間溢開，他從未喝過這麼好喝的羹湯。他的眼睛被蒸騰的熱氣熏得又疼又熱，卻又不敢墮淚。

福全點頭退下。何湛坐在一側，將玉白羹往寧晉跟前兒推了推，表示道：“餓不餓？快吃吧。”

“三叔睡著了。”

福全一瘸一拐地來到書房，見著寧晉，他天然冇有甚麼好神采：“我來找少爺。”

這都是債，他就是來還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