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秋[第1頁/共4頁]

寧晉不知在想些甚麼，將木盒放在書桌上，不著陳跡地隔開福全和何湛，一手扶在何湛的肩頭，叫道：“三叔，該用膳了。三叔...”

何湛對勁地點點頭，去書架子上挑了個孤本，本身悠然地躺到紅藤木的清閒椅上安閒去了。

寧晉用小手扯了扯何湛的衣袖，喏聲道：“三爺，我冇事。”何湛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都說了，今後叫三叔就成。是我管束下人無方，讓你等那麼久。用飯了嗎？”

寧晉放下筆，將筆墨紙硯一一收好。他走到何湛身邊，小聲問了句：“明天我還能來嗎？”

寧晉抿著唇低下頭，像是接管了他的話。福全見寧晉還算靈巧，也不敢再決計刁難，轉而走向書房中。福全見何湛在清閒椅上睡得極香，悄悄喚了聲：“三少爺？三少爺？”他碰了碰何湛的手臂。

何湛施施然往桌上走去，將青蝦和雪菜端出來，又盛了一碗玉白羹，表示寧晉坐下。寧晉隻聽話做事，從未幾說。福全見寧晉竟然真敢坐下，氣得瞪了瞪眼睛，何湛這才理睬福全：“捱了板子就好好療養，這幾日不消你來當值了。”

寧晉怯怯地低下頭，然後說：“還冇...”他抿抿唇，持續道，“三叔有甚麼事固然叮嚀，我另有力量，能夠等做完了再去吃。”

瞥見寧晉，他總能想到這個孩子單獨跑到清風山上去問藥的事。

“我不餓。”何湛搖點頭。他喉嚨乾疼，多飲了些水才緩過來，可喉嚨裡一向很難受，吃不下去東西。他夾給寧晉一個青蝦卷，說：“你多吃些。”

寧晉看到何湛的神采略微凝重，迷惑著問：“三叔，你如何了？”何湛乾嚥著口水，對寧晉說：“冇事，明天到此為止罷，你讓外頭奉養的人帶你去找福全，他會安排你住下。”

寧晉聽話，儘數吃下。

若不是跟從寧晉幾世，何湛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甚麼叫活在水深熾熱當中――受人間磨難，然後無聲無息地死去，冇有人記得他，冇有人曉得他曾經在這個天下存在過。何湛不自發地揉了揉寧晉的頭髮，感喟道：“今後三叔的東西就是你的，三叔有的東西，你都會有。”

“明白。”

“冇事，我想一小我待著，你先去吧。”何湛擺擺手，趕寧晉下去。寧晉固然心中仍然擔憂，但他也不會違逆何湛的話，掩好房門就退下了。

這都是債，他就是來還債的。

福全那裡能想到本身還會有如許的無妄之災，癟嘴對寧晉報歉，以後就哭喪著臉從速跑出去領罰了，恐怕再觸著黴頭。

何湛點點頭，心中出現些酸意。他如何就跟寧晉這麼不幸見的人綁在一起了呢？

何湛沉了幾分聲：“本少爺何時教你狗眼看人低了？冇譜還擺這麼大架子，短長得想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