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2)[第1頁/共6頁]

於單氣得瞪了我一眼，低著頭快步而行：“伊稚斜，伊稚斜，哼！”

我剛想說伊稚斜當然能夠不要吃羊頭肉，俄然想起了狼群捕獲獵物後，都是讓狼王吃第一口，羊頭是不是也隻要人的王才氣吃呢？伊稚斜真的不想吃羊頭頂的那片肉嗎？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被我吞了歸去……

他拖著我沿著山坡，直向高處行去：“好長一段日子冇見你，去見你阿爹時也不見你的蹤跡，你和於單和好了？”我剛點了下頭，又當即搖點頭。

我心中驀地一顫，忙握住他的手道：“彆活力，我可冇說他比你好，他固然有他的好，可你天然也有你的好，現在一點兒不比他差，將來必定會比他好。”

伊稚斜低頭笑起來，我眼巴巴地看著他，焦心腸等著答案，他卻隻是笑了又笑。我怒瞪著他，他輕聲咳嗽一下，斂了笑意，凝睇著我的眼睛好一會兒，俄然俯在我耳邊低聲道：“因為你的眼睛。”他凝睇著我時，極其專注，彷彿一些被他藏在內心的東西漸漸排泄，會聚到眼中，濃得化不開，我卻看不懂。

我挽著他的胳膊，身子半吊在他的身上，隻用一隻腳一跳一跳地走著：“背書背得不耐煩，太子恰好找我來玩，我就來了。剛纔為甚麼閼氏要靠在你身上哭？太子為甚麼那麼活力？”

我低聲嘟囔道：“誰又想做人了？”

阿爹凝睇著湖麵，緩緩搖了點頭：“等於單做了單於，我就帶你回中原，你既是我的女兒，就是漢人，天然不能在匈奴處長待，我隻教你寫漢字讀漢書，不肯讓你學匈奴的筆墨也就是這個啟事。她……她會做太後，於單是個仁慈孝敬的孩子，她會過得很好。”

我小聲替他說道：“‘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芍藥’，你和她相互贈送了芍藥。”

想起當日的事情，我內心也確有幾分不美意義。於單選我去敬獻羊頭，我冇有奉給單於，卻奉給伊稚斜。成果既開罪了單於，又給伊稚斜惹了費事。我低著頭，冇有說話。

轉到湖邊時，看到於單在湖邊飲馬，我鼻子裡哼了一聲，自顧到湖另一邊玩水。於單瞪了我半晌，我隻假裝冇瞥見。於單叫：“你不會遊水，分袂湖那麼近，謹慎掉出來。”

我迷惑地問：“為甚麼不娶閼氏？你不想娶她嗎？匈奴可冇有漢人那麼多端方，匈奴的閼氏能夠再嫁的呀！”

阿爹揉了揉我的頭髮：“你的性子的確不像，可正因為你這本性子，我才更要你心機機靈，體察民氣，能謀善斷，不然隻是一味好強，受不了彆人的氣，卻又庇護不了本身，那可真是不如把你丟回狼群中了。”

伊稚斜的王妃梳好頭後，側頭笑問伊稚斜：“王爺，這個髮髻是跟閼氏新學，我梳得可好？”

阿爹張了張嘴，剛想說話，於單俄然甩開我的手，一溜煙地人已經跑冇影了。阿爹輕歎口氣，沉默地站了一會兒，牽起我向內行去：“讓你好好背書，如何又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