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1頁/共4頁]
隻是在姚靜看來,這事代表的含義可就截然分歧了。也難為她對榮國府中的人物乾係、將來興衰境遇曉得得似是而非,卻恰好認定了此事亦是金玉之說重占上風的根由之一:寶玉本來藥石無靈、奄奄一息,偏生和尚羽士持了他落草時候的通靈寶玉持頌,病勢方得好轉,豈不是迫得人不得不對金玉之事心生畏敬?
當天暮色時分,寶釵方回到蘅蕪苑。
為便利走動起見,她在外人麵前常做男人打扮,雖不倫不類,可到底滿足了一些淺閨婦人對於翩翩墨客的神馳,故刺探起動靜來,戰無不堪。
這番話連消帶打,模糊竟在質疑寶釵的品性了。倘若局勢如此生長,對寶釵和寶玉的婚事大大倒黴。薛阿姨不由得急上眉梢,和王夫人遞了個眼色,王夫人儘管裝冇瞥見,薛阿姨急了,又站起來怒斥寶釵說:“整天忙的不落屋,你寶兄弟病著,你倒去鋪子裡,還揚言歡迎甚麼高朋,你這孩子,莫非連輕重都分不清嗎?”
林之孝家的想催又不敢催,好輕易等寶釵梳洗結束,一起到老太太院中時,姚靜早已是翹首以盼了。
倒是賈母皺了皺眉頭,冷冷說道:“姨太太這話差了,想尊府上世代皇商,這運營之道,天然是要緊之事,寶釵這孩子在這上頭能有些天稟,可見尊府上確是福廕之家,是件喪事。退一步講,便縱使她去處有個甚麼差池,也請姨太太回自家房中,關起門經驗纔是。一來女人家的,若不慎鼓吹開了不好聽,二來講句不恭敬的話,寶玉在裡頭存亡未卜,姨太太在此說話,萬一鬨將起來,恐怕衝撞了病人。不瞞姨太太說,寶玉和鳳姐兒這一病,我這一顆心便如被拿刀子紮著似的,昏頭昏腦的,說話也冇甚麼輕重,還請姨太太恕罪。比及寶兒哥來日大安了,我教他到尊府上叩首。”
姚靜肺都快氣炸了,催著賈母刺探寶釵這裡的動靜,賈母連番受挫,更兼寶玉環境未見好轉,深悔聽信了她的話,正冇好氣間,那裡肯理睬她?王夫人見獨一的命根子不得好轉,一顆心早飛到寶玉身上去了,雖是氣寶釵不過,卻那裡故意機管這些?薛阿姨一乾人等焦急自證,想洗清懷疑,使丫環婆子尋寶釵,都說寶女人因鋪子裡有事,去看管買賣了,又說寶女人正在鋪子裡接待高朋,實在抽身不開。王薛二人雖是驚奇萬分,心知此中必有蹊蹺,卻不似先前那般焦急了。
她雖是在向王夫人哭訴,然王夫人現在兩耳不聞外事,一味唸佛,祈求彼蒼保佑,那裡肯等閒接她話茬。
賈母此時便介麵道:“可見哪怕是宮裡出來的人,見地涵養也非常整齊。何況那姓姚的還倒打一耙,竟說是寶釵的不是,可見若識錯了人,後患無窮。我本來還想著,也為巧姐聘一名宮裡出來的嬤嬤,好生學一學端方,現在看來,倒是要慎重挑選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