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頁/共4頁]
香菱見房中隻寶釵和本身兩小我,不覺滴下淚來,掙紮著從床上半坐起來,緊緊握住寶釵的手道:“女人現在仍肯來看我,香菱已是心對勁足了。若按我自個的情意,自是想和女人悠長一處,隻是天不遂人願,太太的意義難違,如果一味相抗,未免怕女人難堪,隻得作罷。方纔鶯兒她們都在場,女人非要我自個兒拿主張,我急了,一時講錯說出那些話來,還求女人千萬不要往內心去纔好。能奉侍女人這麼幾年,已是多少人求不來的緣分了呢!”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拭淚,強笑道:“這些都是香菱過分莽撞,又不是生離死彆的,怎地就哭起來了呢。”
寶釵卻曉得事情冇有香菱設想的那般簡樸。本來她見薛蟠垂涎香菱,時有衝犯之意,就成心安排香菱往莊子上避上一避,故叮囑她學著做些家事。厥後細想起來,這般安排仍嫌草率,恐有不當之處。正待想個萬全的主張,剛好薛蟠要煩她每日看顧家中買賣,特特發了誓包管不介入香菱。如此皆大歡樂,香菱鬆了一口氣自不必說,連寶釵都覺得今後再無波瀾了。故而這個想頭也就擱置了。誰曉得薛阿姨會俄然來上這麼一出!
寶釵曉得香菱的性子,最喜詩詞等風雅之物,於俗務並不善於,見她答覆得這般利落,心中鬆了一口氣之餘,卻模糊添了一層憂愁。隻是事有輕重緩急,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少不得先欣喜她,免得她再添病,道:“既是如此,你心中不要急,先養好身材,餘下來的事等我安排就是。”
鶯兒越產活力,欲要和她叫真,見她正在病中,不好端的計算,欲要反麵她普通見地時,又實在不想就此偃旗息鼓,正在氣鼓鼓間,俄然聽得寶釵叮嚀道:“鶯兒,茜雪,你們先在門口守著,我有幾句要緊話要跟香菱說。”這才退下了。
見香菱臉上仍有幾分焦心,心知她是驚駭夜長夢多,安撫道:“再急也急不得這一時,總要養好了這身子再說。你放心,母親既要給你開了臉,明麵上做妾,擺幾桌宴席必不成少。你身子未愈,天然不是良辰穀旦。轉眼又是臘月間,家裡的買賣忙著盤點,又要籌辦年貨、節禮,母親必是冇心機理睬這個的。正月裡少不得走親探友,又有母親的生日,隻怕旁的事情還要緩上一緩。”
薛阿姨似信不信的,忙著和寶釵相商,寶釵笑道:“這也不值甚麼,不過是花幾兩銀子的事。母親何不遂了她這個心願?”又似想起了甚麼般說道:“隻是聽人說,這向菩薩還願之事,還要謹慎,須認準了菩薩名號,莫要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