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頁/共3頁]

寶釵心中甚明探春難堪之意，因笑著點頭道：“實在這個東西都是我們家的人在混鬨。內裡也有些學究說不好的。說甚麼針線原係私物，後宅淑婦，豈可將其標以高價，隨便賣了人去？豈不輕浮？何況說我們家鋪子裡拿了這個大做文章，是嘩眾取寵，有傷刻薄。”

因她腔調甚是滑稽，賈母先掌不住笑了起來。底下人也都湊趣跟著笑。賈母一邊笑一邊指著鳳姐說道：“把你個猴兒給精的。還是個做嫂子的呢。莫非你mm不幫你做事，你就不給她茶葉吃了不成？”

寶釵肉痛得很，欲要追出門時，隻感覺不當，已經起家，卻硬生生頓住身形，就聞聲賈母慢條斯理說道：“鳳丫頭，你這話有些過了。雖是打趣話，可小孩子家家的臉皮嫩，如何能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你讓林丫頭臉上如何過意的去？寶玉，還不快去勸勸你mm，趁便也替你鳳姐姐陪個不是。”

她這話還是以滑稽的腔調說出，房中的氛圍卻垂垂沉寂起來。

王夫人和薛阿姨都在坐，此時臉已經沉得能滴下水來了，因王熙鳳畢竟是以談笑的口氣說出，又不好當真跟她辯論。賈母卻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冇事人模樣。

黛玉窘得不可，一時之間不知所措，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下來，俄然間用帕子掩住臉，奪門而出。

“恰是呢。這針線活卻也有分彆的。又不必然是荷包、汗巾子等私密之物，打個新奇些的絡子，繡個精美點的繡屏，又那裡犯了忌諱了？”寶釵半是附和，半是提點，“更何況，便縱是荷包、汗巾等物，也有外頭的繡娘特地靠繡這個，贍養一大師子用飯的。卻那裡輕浮了？行事但求無愧本心便可。又有誰冇個急困的時候？何況我們這類店鋪，自是曉得好歹，莫非還會把寄賣人的名諱張揚了出去？”

宿世的時候，探春雖是務實，卻也是有所為，有所不為。她主動提出不為賈家麵子苦撐，減少大觀園逐項用度，又將園中竹林、花草、地步一一包給底下的下人們；她肯變著體例為寶玉做幾雙極儘精美豪華之能事的鞋子，卻不肯如她親孃趙姨娘言語裡嘮叨的那樣，一樣做一雙鞋子給她親弟弟賈環穿。

她一貫如此談笑，世人自是不會信覺得真，都儘管擁戴著笑罷了。

當時賈母、薛阿姨、王夫人、鳳姐、李紈等都在房中，一起子人都湊趣說閒話。王夫人提及過幾日就是王子騰夫人的壽誕，賈母就問了一回壽禮可曾籌辦安妥，都哪些人去。鳳姐忙回說安妥了，一時又將話題引了來去，不知不覺提及茶葉來，鳳姐見黛玉也在，遂笑著問道：“今個送你的那兩小瓶上用的茶葉，可曾看到了。如果好吃時，儘管問我要。”

鳳姐用心假裝一副受氣的模樣道：“老太太既是這般發話了，我也就顧不上很多了。今後我也不敢請mm做事了，倒是把本身的那份茶葉勻出來請mm吃了，隻怕老太太纔不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