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九回上[第1頁/共4頁]

尹純道：“少爺莫急，這會兒老太太還不在府裡。”又細細奉告章回說：“望大爺壽辰，因暗九，特請了天寧寺鬆淳大師的法事，算定了本日是祈福穀旦，又算的法事開端時候須早，因而昨日二老爺並七爺就奉著老太太、太太、大奶奶們，都往天寧寺去了，夜裡就住在那邊待女客的淨庵裡。待本日上午法事做完，還要行恩賜等事，許就在寺裡用過了午餐再返來。故而現在是不在家的。究竟返來時候，看眼下天光，應是跟著的小子們前後腳就要返來講瞭然的。”

尹純卻自端莊，一板一眼答說：“少爺還飄不上去。一來您原就比旁人生的更多沉穩，二來這三年外頭風塵，身上足擔了有百十斤。不如待我先服侍過您洗漱，再看能飄不能飄。”說著號召屋裡服侍的丫環端過早備著的水盆手巾過來，奉侍章回洗漱，一廂裡又催小廝快取家常衣服來。章回洗手淨麵畢，尹純遞上乾手巾與他掠過手，然後幫章回換上一件家裡穿的簡便夾衣長袍，又親身幫他束上腰間絛帶。

尹純聞言，笑著略欠一欠身。章回與他再一點頭，隨即提了承擔，穿鞠問屋，向後院行去。

章迴應了，接過承擔。尹純又說：“回少爺的屋子，一貫是清算好的，昨日又細細打掃過一遍，少爺儘管放心。我再跟進寶那孩子說了端方，就跟鄒嬤嬤家的元小子一起在房裡服侍，就不叫他到外間了。”

河陽郡王，固然姓穆，跟東安郡王一樣，但這裡的穆設定為國姓。這位郡王娶的是文昭公章焯的妹子，以是這裡的“弟”實在是內弟。

尹純答道：“大老爺這會子也不在家。今兒初八，縣學裡每半月例行的詩會，大老爺帶著曜三爺和畢六爺一起疇昔的。府裡瞿先生史先生也都同去。四老爺也是一早就疇昔了學裡，還帶了那府裡的箕五爺並兩位少爺、小少爺。家裡的事情老爺都托給魁四爺和由大少爺。魁四爺現應在後門角上，王老莊頭押送的壽禮一早到來，四爺親身去門上接了，說話盤點，約摸這會子還不能完。”

章回聽到末一句，憂色頓現，忙問道：“舅太公要過來？這可當真？”忽地想起一事，憂色轉淡，眉頭蹙起，說：“我記得先頭大哥手劄說，舊年重陽酒宴歸去，舅太公就害了一場病，當時大夫就道必得禁了他菸酒熱烈。這纔剛疇昔半年，可彆是白叟家憋不住，就想著破了這個禁製的好。”

隻聽尹純道：“少爺不在家幾年，老太太、老爺太太等除每日念著短長些，其他統統都還好。大小事情，由少爺寄予七少爺的家書中都有申明，老奴也不再多嘴舌。邇來家裡頭一樁要緊的大事，就是望大爺的壽辰——老爺、由少爺那頭外，老太太又親身點了二房魁四爺總管摒擋，都已安排得非常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