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九回上[第2頁/共4頁]

河陽郡王，固然姓穆，跟東安郡王一樣，但這裡的穆設定為國姓。這位郡王娶的是文昭公章焯的妹子，以是這裡的“弟”實在是內弟。

尹純歎道：“公然七少爺當即就想到這個。望大爺也是這麼想。但又怕白叟家使起脾氣來，不是家人能勸得住。老太爺都望九十的人了，又那般脾氣，誰敢真違了他的意？”

他一句一事，說得清楚，章回也聽得明白，笑道：“但是我幸運。從祖父、叔祖父到堂叔伯長輩們皆儘有事在外，卻免了我到處叩首施禮了。”

尹純道：“少爺莫急，這會兒老太太還不在府裡。”又細細奉告章回說：“望大爺壽辰，因暗九，特請了天寧寺鬆淳大師的法事，算定了本日是祈福穀旦，又算的法事開端時候須早，因而昨日二老爺並七爺就奉著老太太、太太、大奶奶們，都往天寧寺去了，夜裡就住在那邊待女客的淨庵裡。待本日上午法事做完，還要行恩賜等事，許就在寺裡用過了午餐再返來。故而現在是不在家的。究竟返來時候，看眼下天光，應是跟著的小子們前後腳就要返來講瞭然的。”

尹純見問，先看一看章回神采，見他思疑中帶出真正體貼，這才笑道：“恰是因昔日走得不熟，望大爺才特地教唆由少爺這一趟。”頓一頓，又說：“由少爺到底是府裡的大少爺。這也是望大爺準定掌控了的事情。不喜好外人多話，也不想自家人肚裡猜忌。”

尹純笑答道：“少爺且放心。老太太跟前，是李蝠和盛保兩位管事服侍，都是奉侍得老了的，最妥當不過。前日老太太接到少爺的信，估摸著是本日到家無疑，因我當時就在跟前，就派了我到船埠上去接。倒叫老奴得了個巧宗，頭一個向少爺施禮，在跟前阿諛了。”

清熙，來自《詩經·周頌·維清》首句“維清緝熙”，腐敗、光亮的意義。

卻說這章回到了家門口，望著門前照壁，內心突地不由浮起很多兒時故事。本來這幅照壁是他出世之年，章家老宅前後一總翻修時新起，高一丈二尺、寬近六丈，花崗岩的須彌座，三層排翅的飛簷，青岩的壁麵上三塊透雕壁心，中間是萬川歸海，兩側彆離是丹鶴朝陽和蝶戲牡丹。那次老宅翻修添了幾處影壁，隻門前這一幅最是閎偉壯闊。章回總還記得本身極年幼時，父親親帶著本身學步，便是手扶著這照壁基座一點點挪動，就顛仆也不準管事尹純、嬤嬤鄒氏等來扶。現在見著照壁，觸起當時景象，頓覺非常感慨。

章回這才曉得曾祖母並府中長輩女眷都不在家。內心稍有絕望，但嘴上不免說：“都是為了父親，勞動曾祖母、祖母、叔祖父等腳步，隻待從寺裡返來，我再與長輩們叩首去。”又問曾祖母吳老太君身前跟的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