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回上[第2頁/共5頁]

關夢柯聽了先一愣，突地大笑起來：“好嘛，又是個和尚瘋話。想當年回小子生下來，也是連番地有人說要度化了去。怎的天下和尚忒多愛化人後代？又怎的他遴選的偏都是一樣繁華豐足、隻欠後代心疼的人家？”

再一日，恰是章望佳耦一行到了揚州。家人傳報：“伍管事、表少爺已經船埠上接了叔老爺和太太，眼看就到門外。”喜得林如海忙帶著黛玉去接。開了大門，就在轎廳將章望、洪氏兩口兒接了出去。林海、章望兄弟十幾年未見，暮年相逢，也說不儘的悲喜交集，泣笑敘闊。這邊洪氏倒是第一次見著林家，廳側配房稍作梳整，仆婦丫環服侍著出來，抬眼就見到林黛玉侍立在跟前，豆蔻芳華，風騷絕代，欣喜間就帶出滿滿的笑容來，張口就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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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本身也發笑，招了黛玉在身邊坐下，細細看她描述。見她比半月前初到家之時氣色大有好轉，心中高興；又想這幾日關夢柯與她飲食保養，一日三餐用得雖還未幾，卻更苦澀，其服從料也能垂垂地閃現出來。林如海滿心疼愛，固然關夢柯就在旁，也少不很多叮嚀叮嚀幾句，這纔打發她早去歇息。一會兒聽聞說章回又自外頭淘換了新書來，往桐花院和泊月堂各送了一套，先點了點頭，然後就忙打發人到黛玉屋裡說：“書隨時看得，必然不準熬夜，胡亂華侈精力。”如此各種，也不贅言。

關夢柯嘲笑道：“京中人的脾氣我也曉得，眼睛最是向上瞧，就藥材都隻愛用那些繁華的。比方一樣的清潤滋養，銀耳能比燕窩差到那裡？都城那頭診方藥案裡就不見幾條用的記錄。蔘茸之類向是藥鋪大宗，又有誰不想多弄這一筆？何況人都曉得它好，不曉得不好時的短長，便是那些開慣了承平方的太醫也喜好，你還待旁人怎的？”

如此兩三日，一概都齊備了。內裡也報說章望、洪氏佳耦已從常州起家。林如海自非常歡樂不說，章回更多了渴念盼望，就連林府高低也各自雀躍，紛繁與白叟們群情林、章兩家很多舊事。這日林黛玉正在窗下臨帖，就聽外頭小丫頭嘰嘰喳喳，談笑得風趣，不由地就住了筆。中間青禾瞥見了，忙出去說：“都聚在這裡嚼甚麼？一點端方都冇有了。談媽媽也不管管，還帶著頑？”

林如海聽了，漸漸點頭。他倒不計算旁的，度化等說，也就是平常做個打趣罷了，但那章由倒是他著實在意的。因說：“我也傳聞仰之子嗣上有過波折，但現在倒是非常快意，教我如許的人隻要戀慕。卻不知這由哥兒是個如何的人？我也未曾見過。固然我深知仰之，回兒又是這一貫在跟前，洪氏弟婦由他父子，並洪大祖孫等言行也可想見，更不消說另有你老先生在。隻要這由哥兒，冇的啟事變亂，就難曉得其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