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1頁/共7頁]

但現在榮國府方纔分炊，上高低下的都不成體統，如果她現在走了，不但薛寶釵和賈政要攔著，恐怕連賈蘭都不大情願。李紈想到這裡，又感喟了一聲，冇有說話。

又傳聞，這座府第的前麵曾經有一塊匾額，但現在卻被摘下來了。

王夫人剛拿住帕子，那位丫環便已經走出到門外，拿起了掃帚，在院子裡持續掃地。

王夫人紅著眼睛，看著麵前的那位粗使丫環，又看著抱琴，垂垂地，便將那丫環的身影，與彆人堆疊了起來。她揚起手又想要打，卻被那丫環硬塞了一個勺子，道：“想打，也得把藥喝了。”

“咳、咳咳……”

一麵說，一麵引著李紈去到王夫人院裡，推開了院門。

李紈跟著扇了會兒火，歎道：“二太太又在胡言亂語了。這瘋病，也不知甚麼時候才氣好。”

李紈正在葡萄架下教誨賈蘭習字，聞聲內裡有人喊她，便問道：“如何了？”

王夫人看看李紈，又看看薛寶釵，俄然又摔了桌子。

王夫人又恨恨隧道：“瞧瞧，瞧瞧，你們幾個。”她指著她們三個，一個一個地數疇昔，“現在家也分了，大觀園也空了，隔壁的寧國府，也跟我們榮國府一樣，數著銀錁子過日子。媳婦兒當作丫環用，丫環當作小廝來用，主子不像主子，奴婢不像奴婢，連端方都冇有了。現在要餵我吃藥，在這內心，還不曉得如何編排我呢，嗬。”

薛寶釵不放心米鋪的帳房，便趁著天兒陰沉，到鋪子裡查了查賬，直到晌午後才返來。

“娘。”薛寶釵解釋道，“我娘方纔出發未久，起碼也得三四個月的時候，才氣從都城到金陵走個來回。兩位母舅的手劄，也要比及我娘從金陵返來，才氣帶返來。您不是說過，誰都不肯信，單單隻信我娘麼？娘，這當口兒，您還是歇歇罷。”說著又端起那碗藥，預備要喂王夫人。

這副藥是前些日子，林黛玉去給王夫人找郎中，又開的一副新藥。跟前些日子的藥比起來，倒是冇有甚麼新意，不過藥性卻減輕了幾分，並且內裡放了很多古怪的藥材，味道也不如何好聞。

那位丫環在院子裡掃了一會兒地，又聽到內裡傳來咣咣咣咣的聲音，似是在摔東西，嘁了一聲，一邊掃地一邊道：“又在怨天怨地了，這日子，也不知甚麼時候纔是個頭。”掃著掃著，見到抱琴捂著臉頰，怔怔地望著遠方入迷，便走到抱琴跟前，問道：“這位姐姐，你這是如何了？”

吼到厥後，連嗓子都沙啞了。

王夫人說到厥後，的確是嘶吼出聲的。

一時候三小我都愣在那邊。

賈蘭擱了筆，道：“彷彿是方纔買回府的那位小丫環。母親無妨去看看罷。”

王夫人聞聲這話，又抬起手欲打。

李紈亦勸道：“娘，您還是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