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4頁/共7頁]

再然後,端起那碗黑漆漆的藥,塞到王夫人手裡,道:“諾!”

抱琴又扇了扇風,問道:“二太太又在撒氣了麼?”

抱琴又在一旁勸道:“太太,不喝藥,病是好不了的。”

抱琴捂著臉頰,定定地看著王夫人,眼裡出現了淚光。

她上前兩步,待要勸說王夫人,又聞聲王夫人道:“寶釵是個得力的,有她來想體例,總不會錯到哪兒去。還站在這裡乾甚麼,寶釵呢?讓寶釵來這裡見我,去呀!”

每回二太太這麼一鬨,抱琴等四個宮女,不,現在是府裡的四個大丫環,便要同心合力才氣按住二太太。她們四個在進宮之前,都是府裡的一等大丫環,即便是在宮裡,也未曾做過甚麼粗活兒。現在府裡的丫環們走的走散的散,隻剩下零散幾個媳婦兒,她們便都乾了二三等丫環的活兒。至於內裡那位灑掃丫環,是因為人手實在不敷,便又從內裡買了一個,冇有簽死契,來去自在。

確切,現在隻要這個彆例,能讓王夫人乖乖喝藥了。

實在如果有能夠,李紈真想帶著賈蘭,兩小我分開這裡,永久都彆再返來了。

李紈驚得魂飛魄散:“娘!”

李紈拂去肩膀上的一片碎紙屑,又有點不安地喚了一聲娘。

粗使丫環進到隔壁院子裡,喚了一聲二奶奶,冇聽到應對聲,便又嘀咕道:“應當是出去給二太太買藥了,真真兒是糟心。傳聞我們老爺曾經有個姨娘,另有一個庶出的三爺,一個庶出的三女人,現在已經搬到城北去了,很有些老死不相來往的範兒。”一麵嘀咕著,一麵提著掃帚,走到另一邊的院子裡,喚道:“大奶奶。”

又傳聞,這座府第的前麵曾經有一塊匾額,但現在卻被摘下來了。

粗使丫環用力一拍桌子,問道:“喝不喝?”很有幾分女匪氣。

李紈方纔也想過來勸,但聽到粗使丫環的話,卻止住了腳步。

她們兩個一同熄了火,端著藥,來到王夫人的院子裡。

王夫人厲聲道:“你閉嘴!”

李紈嚇得連連退了兩步,避開王夫人的巴掌,又有些心不足悸隧道:“娘,這還是、還是等寶釵返來,再勸勸您罷。您需得記著,現在我們府裡,再冇有甚麼管家媳婦兒,也冇有甚麼一等二等三等的丫環了。您還是好好地養病罷。”李紈實在是有些怕了。

李紈聞聲有人叫本身,又聽出是那位粗使丫環,便猜想,應當是二太太那邊又出了事兒。她安撫好賈蘭,走到院子外頭,問道:“如何了?但是二太太被驚著了?”

那位粗使丫環道:“我可不是兩位奶奶,細胳膊細腿兒的,壓不住太太您。當年我在田裡犁地的時候,能舉起一整頭牛。太太,這藥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再這麼怨天怨地的,彆怪我到外邊請郎中來,照你的腦袋上紮兩針,讓你復甦復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