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頁/共3頁]

穆典誠現在是第二波酒了,已然有些熏頭,聞言道:“他那裡是感冒?已然成了癆病了。當初就有人說,他家娶的阿誰是個命硬的,先頭剋死親父親母,他可不定扛得住。倒是不聽勸,現在可不是病了。”

林氏宗族也傳了這麼多代,雖人丁不豐,闔族出動也算浩浩大蕩,族中雖未再有如林海、林滹如許的天子近臣,但後輩世代讀書,秀才、舉人也有幾個,也有在外做小官的,凡能請到假的,此趟俱趕了返來,腐敗多雨,林海本已病入膏肓,強撐著祭完祖輩,修好祠堂,已走不動道,他又好強,不肯叫人揹著,隻好讓林華扶著走完了流程。隻可惜一回了老宅,便再也支撐不住,名醫輪番用藥,乃至去淮揚請來了太病院的院判趙瑜,也隻要點頭感喟、讓籌辦後事的份兒。

寶玉聽了倒是難過,因他家有個親戚,是忠靖侯的侄女,名喚湘雲,也是從小一處耍樂的,模樣脾氣那裡都好,隻也是父母雙亡,他聽穆典誠說那林馥環,想的倒是史湘雲,雖故意回嘴一二,但穆典誠到底是東平郡王府上的,如果起了牴觸,恐怕賈政要起火,賈珍也尷尬,隻能勉強忍了。卻聞聲門口有路過的人道:“穆二公子且把聲音放輕些罷,春寒天惹個風寒常有的事,如何就怪到女眷身上了,既然友情好,隨便群情人家妻室,也不怕他今後同你翻臉。”

寶玉喝完了酒,心繫秦鐘,正要找他,卻見秦鐘在和一個丫頭調笑,也不好打攪,隻得折去找鳳姐,卻見到了隨賈璉去姑蘇的昭兒,鳳姐神采也欠都雅,瞧見他來,強笑道:“寶兄弟不是去珍大哥哥那兒喝酒了,如何這麼早就返來?”寶玉忙問:“但是林mm那兒出了甚麼事?她幾時返來?”鳳姐道:“也冇甚麼,你林姑父恐是不中了。昭兒來拿你璉二哥哥的衣裳的,老太太那兒,還得寶兄弟你勸勸,她又白髮人送黑髮人,內心不好受。”

劉遇聽了,可惜之情油但是生,瞧動手裡亂成一團的江南官商賬表,命令嚴查,隻盼不孤負了這等忠臣的拳拳情意。又親身研磨,上述父皇,籌算替林海討一份身後嘉賞。

馬兗仕進時呆板又不肯變通,私底下性子也古怪得很,說話隨心所欲的,不看旁人神采——或者說,他就愛看旁人吃癟的模樣。可惜年青一代裡他的確是最出挑的,乃至比其他世交的叔伯們都要走得遠,故而固然大師被他噎過很多次,也隻得暗裡抱怨幾聲。偏他家的好運還冇有到頭,他兄弟還成了永寧王身邊的大紅人,四王八公當年多是先皇近臣,有很多都是培養了來幫手當年的忠義太子的,這位翻戲歲壞了事,他們幾家也隻得謹慎謹慎地行事。獨他治國公府上事事順利,偏馬兗還要跳出來攪和他們暗裡的閒話,煩人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