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頁/共3頁]
衛若蘭道:“我前幾日去他府上時,說是感了感冒,想是還冇好。”
馮紫英之父還當著差,同大明宮掌宮內監戴權走得近,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寶玉,嘲笑道:“且讓他再對勁吧,跟皇親國戚能攀上的,現在也不止他家了。皇上現在龍體安康,子息定會富強隆昌。”
趙瑜也隻感喟道:“林大人的病是積年沉屙,他又辛苦過分,現在用湯藥吊著,多則十天半月,少則,也就三四天的工夫了。”
寶玉內心一喜,忙抬眼望去,說話的倒是治國公府上的公子馬兗,他為人剛正,身上又有實缺,冇甚麼工夫同他們來往,寶玉原隻當他是祿蠹之輩,夙來不屑一顧,現在見他仗義執言,內心稍慰,此番再細看他,卻也是個豐神俊朗好邊幅,隻可惜一心鑽在那宦路過濟中,對不住那雙標緻眼睛。
隻苦了寶玉,既冇了黛玉伴隨,又不好總去煩鳳姐,加上到底是他侄媳婦的喪事,賈珍等設席,他也不好不去,偏凡是世家後輩的席,秦鐘又不肯上,他更是心煩氣悶。
幸虧今兒這一桌上俱是熟人,有薛蟠、神武將軍之子馮紫英、東平郡王府上的二公子穆典誠,另有陳也俊、衛若蘭等,他們幾個都是世交,打小一塊兒喝酒玩樂的,後加了個薛蟠,也是好熱烈的主兒,又樂意散財,冇多久便同他們打得熾熱,幾小我湊在一起,隻恨這是秦氏喪事,不能叫人唱曲逗樂。
馬兗仕進時呆板又不肯變通,私底下性子也古怪得很,說話隨心所欲的,不看旁人神采——或者說,他就愛看旁人吃癟的模樣。可惜年青一代裡他的確是最出挑的,乃至比其他世交的叔伯們都要走得遠,故而固然大師被他噎過很多次,也隻得暗裡抱怨幾聲。偏他家的好運還冇有到頭,他兄弟還成了永寧王身邊的大紅人,四王八公當年多是先皇近臣,有很多都是培養了來幫手當年的忠義太子的,這位翻戲歲壞了事,他們幾家也隻得謹慎謹慎地行事。獨他治國公府上事事順利,偏馬兗還要跳出來攪和他們暗裡的閒話,煩人得緊。
寶玉聽了倒是難過,因他家有個親戚,是忠靖侯的侄女,名喚湘雲,也是從小一處耍樂的,模樣脾氣那裡都好,隻也是父母雙亡,他聽穆典誠說那林馥環,想的倒是史湘雲,雖故意回嘴一二,但穆典誠到底是東平郡王府上的,如果起了牴觸,恐怕賈政要起火,賈珍也尷尬,隻能勉強忍了。卻聞聲門口有路過的人道:“穆二公子且把聲音放輕些罷,春寒天惹個風寒常有的事,如何就怪到女眷身上了,既然友情好,隨便群情人家妻室,也不怕他今後同你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