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1頁/共4頁]
二人聯袂往屋子裡頭去了,抬首之見一雙璧人對弈正酣,吵嘴子絞殺的非常慘烈,棋力竟在伯仲之間。
祝熙之此時倒是心中歡暢,如此一來英台總算是有下落了。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放動手中紅梅,偏首而去,果見那人正於不遠處瞧著本身,不覺表情甚好,具是眉眼含笑著問道,“左將軍覺著如何?是這素雪美,還是這紅梅更麗?”
祝英台本是低著的頭聽到此處倒是怒極,抬首惡惡狠道:“便是如此,你又為何・・・・・・”
“然便是如此我倒是一眼相中於你,心心念念想叫你做我媳婦,哪怕隻是想想就覺心中抹了蜜似的,我都覺著本身不甚普通。祝家小九,你說你是不是給我施了甚麼妖法,要不我如何就這麼奇怪你呢?”
原是祝英台氣得指著柳宣的手倒是生生被人抓住,不輕不重的握在手心,既不覺疼痛卻也叫她抽不脫手來,本氣得柳眉倒豎,抬首之時忽見柳宣和紮眼神倒是滿滿紅了臉,終是咬緊了嘴唇不知說些甚麼。
柳宣這話裡話外都是有著幾分無法與不解,隻是聽其帶著笑意的語氣倒是不覺他有半分委曲的,一雙敞亮的眼睛就這般毫無諱飾的看著祝英台,彷彿本日他必然要比及祝英台的答案。
未曾有錯,此二人便是四年以後的祝熙之與馬文才。已及冠成年,祝熙之便得了父親賜字――九清,隻為叫其凡事心中腐敗。三思再三思,靈台清如汜,仰首問九天,無愧亦無疵。
“是啊,清楚是個女子卻高傲比男人更甚,咄咄逼人而不知女子和順小意為何,更是傾慕於彆人,果然非相夫教子的賢能女子。”
“這人間於我而言最美最麗者莫過於軍祭酒,其他皆不得入我眼,不知軍祭酒意下如何?”朗聲而笑,男人臉孔棱角清楚,英挺非常,氣質如高山似青冥,澎湃浩然,隻看向那紅梅之下人時方纔暴露暖和笑意,半是寵溺半是無法。
“柳子重,我是女孩子,你莫非就不能讓著我些麼?”如玫瑰花瓣的紅唇微微嘟起,麵上一副負氣模樣,祝英台惡狠狠的等著劈麵笑如東風的柳宣,想是現在表情必定好的不可。
梁山伯於英台而言是幼年光陰中的一見傾慕,欲罷不能,而柳宣倒是截然分歧,他不過是那細細泉流,乍見之時於英台而言不過陌路相逢,卻於無聲無形當中漸漸滲入餬口的每個角落,細水長流不過如此。
一人孤身立於一樹紅梅之下,手托一支紅梅,低頭嗅其盈盈暗香,秀水之色的披風於風中悄悄舞著,近了模糊可見其衣袖處銀蝶暗紋。輕托紅梅的手苗條白淨如玉,烏髮半挽,青絲及肩滑落,倒是生生帶出幾分旖旎之意。緋色薄唇輕揚,笑意幾分,高雅幾分,晨光之下纖長睫毛恍若翩飛的胡蝶,於眼瞼處投下一片稠密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