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舊怨[第2頁/共3頁]

“甚麼人！”她揚聲斷喝道。

我手足無措地僵在原地，咬了咬嘴唇，幾次三番想要說些甚麼，終究卻隻能咽回肚子――報歉麼？但是我連事情的原委都不清楚；就如許拂袖分開？未免過於無情了。

――我想曉得的，卻不但是這些。

走出小半盞茶的風景，麵前豁然開暢，倒是假山群通向的另一個出口；我的腳步彷彿不由自主地往這裡走著，彷彿影象中也有一些恍惚的片段，模糊透暴露這曾經是鄺希晗常來的處所。

――那兩個差點與我相撞的人是一對主仆，年長一些的氣質溫婉，身上戴了幾件不起眼的金飾，應當是主子；身後跟著的少年則更加樸實，隻能算清秀的臉上還透著稚氣，比起早熟精乾的小蟬要天真很多。

對方似是嚇了一跳，伴著清脆的佩環叮鐺聲，我見到了這不速之客的真容，內心倒是一驚――這張臉，有幾分熟諳啊。

這麼說，這個男人是鄺希晴的後宮之一咯？

即便被拖拽著強行架走，阿誰男人也不忘回過甚死死地盯著我，眼中的痛恨之色教我從腳底升起一陣涼意。

就在進退兩難之時，被他驀地的哭喊聲引來的大隊侍從倉促趕到，世人不約而同地將那主仆二人圍攏起來，領頭的侍從朝著我躬身行了一個禮，顫聲說道：“殿下您吃驚了，奴婢這就帶吳侍君分開！”

就在我嘗試著忽視那能夠引發的劇痛而儘力回想時，假山後的小樹林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像是有人正倉促地往這邊走――我身後一向保持著一步之遙的薑灼也猛地踏上前來，非常警戒地將我護在了身後。

“你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薄命的孩子啊……”他擺脫不過侍從的禁止，隨後情感奔潰地靠在他的肩頭哀哀思哭了起來，聲聲悲切，肝腸寸斷，教民氣中不忍。

天氣漸沉，朝霞被夜幕染成了絳紫色，玉輪已經暴露了半個潔白的表麵，四下無人，見不到一個侍從，雖說寥寂空落，倒也安寧安閒。

我雖記不起事情的顛末，卻也能從那些人的反應中猜測出個大抵――這吳侍君的小產該是和鄺希晗脫不開乾係，也難怪對方將她恨之入骨。

“我、本王……”我搖了點頭，也不籌算多做解釋，“算了……這花圃風景不錯，你陪本王逛逛吧。

冇了桎梏，那狀似瘋顛的吳侍君又想衝上來，跪在他身邊的侍從趕快攔住他，場麵愈發混亂起來。

有力感頓時襲上心頭，連剛纔被那名叫子箏的小侍從逗樂的表情也平增了幾分沉重。

緩緩吹拂的輕風好歹將我心中的沉重陰霾散去幾分，也讓我重新升起了幾分遊興，不知不覺，已走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