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空皙[第1頁/共3頁]

見我打量她，那女子笑盈盈地望了過來，眼如秋水，眉若含情，也不見她決計造作，天然便帶有一抹彆樣風致。

——這位師太，不按常理出牌，可教人捉摸不透。

思及此，我忍不住在內心翻了個白眼。

——隻是，遵循大蕪的環境來看，這廟裡的人莫非不是光著腦袋的和尚，而是一群……尼姑麼？

顏珂排闥出去，身後還跟著一個風韻綽約的年青女子——那女子看著不過二十來歲，長髮黑如鴉羽，皮膚白淨勝雪，唇如丹朱，齒若編貝，當得起“絕代才子”四個字。

但是我並不肯定小蟬有權限曉得這些隱蔽，或是參與到此中，如果冒然提起，陷他於危境中反被顏珂滅了口，則是我的錯誤了。

——對了，她說這女子便是空皙禪師，豈不就是方纔小蟬提到的主持？

“殿下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哪知我不過隨口一說，他竟“噗通”一下跪伏在地，狠狠地磕向地板，聲音惶恐無措，彷彿犯了甚麼大錯普通。

“啊？”我摸了摸被她小扣的腦袋，瞥了一眼無法點頭，但笑不語的顏珂，隻感覺一頭霧水。

“這是哪兒？本王睡了多久？”我本意是想先問問阿誰替人女子——她是否真的斷了呼吸？若如此，她的身後事又要如何措置？

正暗自猜想這女子的身份，就見她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掃了一眼這座配房的安插，不似堆棧，又比官驛要粗陋很多；窗下的花瓶裡插著一支半開未開的桃花，其他卻不見涓滴能夠稱得上裝潢的物件了，簡樸得彷彿是郊區故鄉的農戶家裡。

“哦？靈覺禪寺……如何，祭天大典竟是在寺廟裡停止？你可知這是何原因？”怪不得這被褥上會有檀香的味道，本來是一座寺廟。

——她是誰？為何顏珂要帶著她來見我？總不會又是甚麼護駕擋刀的替人吧？

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道：“你且過來。”

想到這兒，不由苦笑：到底是我多心，還是鄺希晗為人過分卑劣，就連貼身侍從也時候擔憂遭到毒手呢？

想到那代我享福的替人女子，內心又是一痛。

“稟殿下，這裡是靈覺禪寺，祭天大典籌辦的地點；至於殿下您，已經睡了近十二個時候了，倘若還未醒，怕是顏總管就要請主持來為您診脈了。”小蟬一臉擔憂地替我掖了掖被角。

我清楚是在誇她，如何就成了登徒子了呢？

隻要一點，我所身處的鋪蓋當中披髮著一縷淡淡的檀香，卻不是淺顯農家裡會有的氣味。

“殿下但是忘了，靈覺禪寺自我大蕪建國之初已有之，每一任主持均是德高望重的大賢，祭天大典事關鼎祚，向來都是由禪寺的主持賣力；而這一任的主持空皙禪師乃是先皇禦封的國師，就連殿下您見了那位都不能不給三分薄麵……”他“劈裡啪啦”地說了一大串，聽得我腦仁疼，但是大抵也明白了這禪寺的主持是不能獲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