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空皙[第2頁/共3頁]

但是我並不肯定小蟬有權限曉得這些隱蔽，或是參與到此中，如果冒然提起，陷他於危境中反被顏珂滅了口，則是我的錯誤了。

雖說不解除是鄺希晗餘威猶在，而顏珂對他的震懾教他嚇破了膽，但是我看他的神情當中，彷彿總藏著些憂愁，哪怕是我已然帶了笑意與他親熱地問話，乃至是閒談打趣，他眼中的防備警戒從未消逝過。

不料這位師太臉上的笑意驀地一收，竟是伸手悄悄敲了一下我的額頭，半真半假地經驗道：“殿下從那裡學來的輕浮話，該罰。”

我清楚是在誇她，如何就成了登徒子了呢？

也不曉得是甚麼奇異的功法，又或是美容養顏的方劑，找機遇定是要與這位師太探聽一番。

“啊？”我摸了摸被她小扣的腦袋，瞥了一眼無法點頭，但笑不語的顏珂，隻感覺一頭霧水。

等他謹慎翼翼地闔上門板，退出房間後，我放鬆地靠在床柱子上，眉頭卻不由越皺越緊——細心揣摩起來，他剛纔的表示，不太對勁啊。

——對了，她說這女子便是空皙禪師，豈不就是方纔小蟬提到的主持？

思及此，我忍不住在內心翻了個白眼。

——她是誰？為何顏珂要帶著她來見我？總不會又是甚麼護駕擋刀的替人吧？

他叩首的行動戛但是止，以後閒逛悠地站起家，卻隻一味低著頭不敢看我，額頭上的傷口看得我不由倒抽一口寒氣：“罷了，你自去包紮一番，不消在跟前服侍了。”在他福了福身即將分開時，我又補了一句，“對了，去請顏總管過來。”

“殿下，您醒了？可要用膳？”小蟬的聲音自簾帳外響起，教我揉胸口的行動一滯。

顏珂排闥出去，身後還跟著一個風韻綽約的年青女子——那女子看著不過二十來歲，長髮黑如鴉羽，皮膚白淨勝雪，唇如丹朱，齒若編貝，當得起“絕代才子”四個字。

想到那代我享福的替人女子，內心又是一痛。

——剛纔那番話的見地，可不像是個大字不識的侍從說得出來的。

何況，尼姑不都是要剃度削髮的麼？她這一頭青絲可比我稠密亮眼多了！

——這身子還真是不由折騰，才熬了一早晨就不可了。

“這是哪兒？本王睡了多久？”我本意是想先問問阿誰替人女子——她是否真的斷了呼吸？若如此，她的身後事又要如何措置？

“師太駐顏有術，容光抖擻，小王佩服不已。”試圖從她的皮膚上看出些許端倪，卻以失利告終，我不由發自肺腑地獎飾道。

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道：“你且過來。”

唧唧喳喳的清脆叫聲，在耳邊不知倦怠地喧鬨著，說不上來是甚麼鳥兒，雖不至於聒噪，到底打斷了本就所剩無幾的睡意——幽幽地歎了口氣，我揉了揉猶自發矇的腦袋，隻感覺胸口沉甸甸地，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