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桃夭[第1頁/共3頁]

“事不宜遲，有勞師太了。”顏珂倒是個心急的主，隻叮囑了我幾句便拉著那仙顏師太急倉促地分開了。

單是她竟敢調笑於我，便已是大不敬之罪。

“部屬鄙人，大膽猜想這詩中所言，乃是道賀婚嫁的祝詞。”見我點頭表示附和，她的臉上並冇有甚麼非常，眼中卻好似劃過一抹促狹，快得幾近捕獲不到，“莫非殿下是觸景生情，見這各處桃花，遂起了納夫的動機？”

“話雖如此，可我老是不忍心……它們多逗留一些，在彆人眼裡，便多一分可賞的美景，哪怕逃不過消逝的了局，起碼光輝過，”我想了想，這動機未免悲觀，遂接著道，“正如詩裡所說――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啊，阿誰是……本王在一本書上讀到的句子。”我暗道一聲糟糕，卻不曉得該如何與她解釋《詩經》的由來，隻能信口扯談，對付疇昔。

“此話怎講？”顏珂倉猝問道。

我趕緊小跑著跟上她的步子，沿著她踩過的每一個足跡，謹慎地走著。

我悄悄打量著她的側臉，越看越是臉熱，心口如同小鹿亂闖……這感受，如何像是花癡少女見到了朝思暮想的偶像呢？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薑灼受教了。”她唸叨了幾句，而後對著我展顏一笑。

用過了飯食，擺佈無事，想起了空皙禪師的建議，我遣開了侍從，獨安閒禪寺中安步，明白寺中的奇特風景――我曉得侍從們必然冇有走遠，而是悄悄跟在四周，便也由得他們去了。

認錯也不是，不認錯也不是，真是教人難做。

“殿下。”她不再相沿我們出行時的稱呼，可見是又將我們置於本來的身份職位之上，教我不免有幾分失落。

“貧尼記得，殿下小時候老是粘在天子陛下身後，姐姐長姐姐短的，不曉得長大後可還是那般粘人？”她一邊諷刺著我，一邊伸手搭在我的腕間探起脈象來――臉上的笑意卻一下子轉淡了。

可貴的，她冇有回絕，也冇有以部屬自居，而是點點頭，嘴角乃至噙了一抹清淺的笑意：“好。”

――這笑容雖淡，倒是發自內心；我心中立時便如含了一勺蜂蜜般清甜歡樂，再想不起其他了。

“嗯，這脈象有些奇特啊……”仙顏師太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俄然靠近將我的眼皮翻開查抄了一番，又令我吐出舌頭細心檢察，喃喃自語道，“除了那不敷之症，彷彿另有玄機。”

見我耷拉下腦袋不說話了，她輕哧一聲，彷彿被我投降般地讓步逗笑了，悠悠唸了一句佛號，聲音裡又透著幾分懷戀：“多年不見，殿下還是這般敬愛。”

“唔，我沿著你的足跡走，如許便能夠少踩些花瓣了。”迎著她清澈溫和的目光，我有些不美意義地蹭了蹭臉頰，忍不住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