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相守】[第2頁/共4頁]

展昭把桌上的食盒翻開，內裡正放了一盅鮮美的雞湯，幾粒枸杞漂在上麵，他俯身細心盛了一碗，熱氣跟著他舀動，騰騰往外冒。

“你傷口還疼麼？是右肩吧？”

念一垂首乖乖喝下去，然後又抬眼去瞧他，連續喝了兩三口，雙目卻仍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瞧。

她不由分辯地剝開他衣衿，脖頸上的紗布厚厚的纏了一層又一層，饒是如此另有些許殷紅模糊將近排泄來，燈光之下，他鎖骨的肌膚鮮明有一道五指紅印，可見她此前抓得有多緊。

對不起……展大哥……

“展大哥……”

“有一點，是才燉好的，你乘熱喝。”

她遊移了半天，也想不出來，隻得道：“我就再也不見你了。”

他就能不死不滅，一向一向和她在一起。

“讓我瞧瞧。”

念一被子，把下巴擱在膝蓋上，雙眼盯著被衾上的繡花當真看。展昭就坐在她身後，剪子剪斷髮絲的聲音，哢擦哢擦，一下又一下。

“冇事了……”

悠長以來因為身份惶恐過，撤退過，放棄過，實在隔絕在他們之間的向來都不是人和鬼的邊界，隻是他們本身罷了。

天氣將亮未亮之時，恰是一白天最冷的時候。

“那就這麼定了。”目睹念一還要糾結，恐怕她倆再吵起來，展昭隻好先打斷，“我等你們的好動靜。”

“冇事，我本身再修一修，歸正也長，你剪到腳踝的位置便好。”

若她的牙再咬偏一寸，展昭現在恐怕真的要和她一樣了。

“展大哥……”

念一拉過甚發來放在麵前打量，繼而朝他笑道：

猶記得她昨晚曾說過的話，展昭心下微微打動，撫著她頭髮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時音一貫是來無影去無蹤，隻是此次連號召也未打，不知是出了甚麼事。她閉目深思：得空還是歸去問問他吧？

“你要不要也喝一碗補補身子？”

――“想不到，你和展昭竟然熟諳。”

她鬆開嘴，緩緩抬開端，任憑眼淚儘數落在他衣衫上。

再也不會孤寂，不會擔憂，不會驚駭。

“我如果剪得不好，如何辦？”

念一咬了咬牙，“可我已經死了。”

念一靠在床上悄悄看著他，不由出聲問：“燙麼？”

“不曉得，一早見他把連翹拉走了，說不準已經睡下。”

“嗯。”

念一摟緊他脖頸，低聲抽泣：“好好活下去，我曉得的，你還能活好久好久，不要因為我……”

就曉得她看過以後會如許……

遠處是連翹孔殷的哭喊，白玉堂眉峰深皺，正拉住她謹慎闊彆著那些飛動的黑蝶。

他手臂一伸，兜著她的手腦勺，讓本身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不是。”念一淡笑著搖了點頭，“你也嚐嚐吧，這是老母雞燉的，特彆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