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相守】[第3頁/共4頁]

因為在夜裡的混亂中，她黑髮因為戾氣而長長，現在已鋪得滿地皆是，乍一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倒有些可怖。

――“你既是想成為人，也該當多做些人該做的事。”

鬼也好，人也好，喜好就喜好了，能有甚麼體例……

“本來還心疼頭髮被你斬掉了，想不到它現在就還了我這麼多。”

“你？”念一思疑地盯著她，“你行嗎？”

“不是。”念一淡笑著搖了點頭，“你也嚐嚐吧，這是老母雞燉的，特彆鮮。”

遠處是連翹孔殷的哭喊，白玉堂眉峰深皺，正拉住她謹慎闊彆著那些飛動的黑蝶。

“你傷口還疼麼？是右肩吧？”

他疇前必定冇有幫人剪過甚發，上回用劍又快又準，現在拿起剪子來不承想竟這麼謹慎，每一刀都得考慮好久。這麼剪下去，說不準又得讓他剪回本來的長度去了。

“彆看不起人啊……”連翹不平氣地噘嘴瞪她，“我如何說也是個修道之人，如果屍首真的在這鎮上，尋一下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

他笑道：“不嚇人。”

猶記得她昨晚曾說過的話，展昭心下微微打動，撫著她頭髮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嗯。”

“又哭甚麼，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天國見不了天日，冇有陽光，冇有山川，這麼酷寒，這麼陰暗，有我就夠了，你眼下還不能來這邊。

他想和我在一起啊……

展昭伸手擁著她，像是欣喜孩子般，撫摩她的頭。

――“想不到，你和展昭竟然熟諳。”

“那倒冇有。”展昭想了想，“楊家人都睡下了，之前有動靜，也冇見人出來，應當冇事，你不消擔憂。”

“嗯。”

“不先翻翻皇曆？”

“還是算了，眼下剪了就是。”她卷著髮絲，自嘲打趣，“這模樣出門，可不是去嚇人麼？”

他就能不死不滅，一向一向和她在一起。

“展大哥……”

“是啊。”念一拿髮梢在他臉頰上掃動，歪頭問道，“不如還是由你來幫我剪吧？”

――“我家在常州，家裡隻要一個兄長。他早已立室，常日裡事件繁忙，是以我們也聚得少。”

她咬咬牙，隻好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冇想過奉告你那件事，會變成如許……你也的確是很不幸了，之前思疑過你，算我是小人之心。”

“嗯？”

“對了，白玉堂他們呢？”

“呃……”

漫天的黑蝶在煽動翅膀的一瞬化為灰燼，藐小的碎屑帶著暗色的光芒，炊火一樣悠悠墜落下來。

展昭愣了一下，點頭道：“我咳疾還冇病癒，吃不得這麼油膩的。”

――“那當然了，我和展大哥都是老瞭解了。”

念一垂首乖乖喝下去，然後又抬眼去瞧他，連續喝了兩三口，雙目卻仍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