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1頁/共4頁]
奏摺裡參了直隸總督周元理,為東巡事件傾儘民力趕修棧道,大肆剝削民脂民膏,風險一方百姓,情節實屬可愛。
和珅有些懊喪地將頭埋在軟枕裡,卻不期然地聽到弘曆的聲音:“你能為朕做到這個境地,朕很歡暢。”
弘曆皺眉道:“謹慎些,幸而此次冇有傷到筋骨。東巡路上,前提天然不比在都城。你這般折騰,萬一落下了病根,苦的是本身。”
弘曆這句話說得遲緩,卻一字一句都烙在了和珅心上。青年猛地昂首去看弘曆的神采,卻不覺牽動了腰背上的傷,疼得倒吸了口氣。
話說得輕巧,可當弘曆用力地揉上腰背上那大片的淤青時,和珅完整忘了剛纔的豪言壯語,一下子嚎了出來。
和珅瞭然地笑道:“看來這直隸總督為了迎駕,可廢了很多工夫啊。”
和珅點了點頭,他不是瞎子,天然能看出帝王對他的在乎,因此更加要保全本身。雖說男人不必拘於後宮當中,可前朝與後宮比擬,隻會更加凶惡,稍有不慎便會授人以柄。哪怕弘曆是那萬人之上的君主,也總有護不住他的時候。
本身公然還是太打動。
錢灃內心憋著話,哪故意機品茶。但見和珅開了口,便隻能囫圇地灌了一杯。
和珅暗自腹誹道:“明知參謀。”卻隻是偏過甚去不看弘曆。
和珅倒是不急,他緩緩地沏了一壺茶,給錢灃斟了一杯:“錢大人嚐嚐這茶。”
和珅走到外間時,錢灃已在屋內盤桓好久,一見和珅便苦了一張臉。
朝廷表裡的清流之士,都對他極其敬佩。可那些個身家不明淨的官員,對他是恨之入骨。啟事無他,錢灃盯上誰,便會咬著不放,不管那官員出身多顯赫,權勢多大,他都敢參。弘曆的禦案上,隔三差五的就會有錢灃遞上來的摺子。
和珅當即有種欲哭無淚的感受,如果純真的疼痛他還能忍耐,可這般觸撫卻讓他倍感煎熬。
紀曉嵐彌補道:“除此以外,該當儘快查實此事的內幕。周元理是否德行有虧,可派官員暗訪官方,進一步覈實錢灃的斧正。如許一來,如果周元理確有敗行,將他緝捕歸案便是;如果錢灃的片麵之詞,也可儘早還周元理一個明淨。”
“這......”和珅與紀曉嵐看完這份言辭狠惡的摺子,都有些哭笑不得。
未曾想,和珅還未把弘曆的意義知會錢灃,這位錢大人就先找上門來了。
好不輕易回到房中,弘曆毫不顧恤地將他放在榻上,冷聲問道:“可有傷藥?”
要真提及來,錢灃也確切是個怪傑。初時他考中進士,便曆任翰林院編修和國史館纂修官,直至現在的監察禦史。要說旁的才氣,錢灃都算不上出眾。唯有一項,此人非常樸重,最是看不慣貪汙納賄、營私舞弊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