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故人[第3頁/共4頁]

“是嗎？”冇有像少年時那樣一經戳穿就泄氣地停下行動，郭嘉在半晌的停頓後還是俯身攬住了荀彧，讓本身與他胸背相貼。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郭嘉嗅著那熟諳的蘭香，鼻尖竟有些發酸。眨眨眼，他甕聲甕氣道：“你也冇變。”

“臣等必傾力相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眾口一詞，說不出的震驚。

“我很想你家的酒。”唇角掛著抹惡劣的笑容，郭嘉眼裡帶著再較著不過的戲謔之意。將酒樽放在鼻下嗅了嗅，他彌補道：“你接待的酒，又見香醇了。”

“奉孝。”和很多年前一樣，荀彧又趕在青年“作歹”之前出聲打斷了他。感到身後氣味的呆滯，荀彧回過甚向上望去，眉眼裡帶著絲絲笑意，“這麼多年，你還是老模樣。”

猜想他八成也不會曉得荀攸離朝後的去處，荀彧悄悄感喟一聲，冇再持續深談，轉開話鋒道：“另有一人，可為曹公策畫。”

視野在前廳溜了一圈，最後落在矮案上隨便攤開的竹簡上，荀彧無聲地揚起唇角，上前拾起竹簡練走到中庭的涼亭下兀自翻看了起來，非常專注的模樣，連半途小門僮返返來送酒，他都冇抬下頭。

垂眸微微一笑，荀彧輕聲道：“倒是鮮見你這般憂心忡忡。”

靈敏地捕獲到他神情中被強行收斂的失落與憂愁，曹操默不出聲地將之記入心上，嘴上卻看望起接下來的謀士人選，“彆賣關子，快說。”

側過臉與他呼吸訂交，荀彧再天然不過地笑罵道：“成甚麼體統。”話一出口，他本身就怔住了——曾多少時，一模一樣的場景與對話也曾在潁川的山明水秀間上演，原覺得再不會經曆的事，不想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又一次重演。往昔的各種無憂少年情，現在雖揉進了些許酸楚與滄桑，卻還是令人不自發的柔嫩了心腸。

“謝陛下——”宏亮的回回聲在衰頹的殿宇中響起，莊肅而苦楚。

思考半晌，荀彧跟上前道：“我有一從子名荀攸，思慮周到，曹公若能用之，必許奇謀。隻可惜……”眸中閃過一絲哀傷，他苦笑道：“董卓亂政之時，吾鄉不幸為烽火所噬，展轉流浪下，我已無從得知他的去處。”

“就在那邊。”抬手衝中庭指了指，小門僮滿腹牢騷道：“那人真是隨性得很，我請他在前廳等著，去沏個茶的工夫他就本身跑去中庭亂逛了，冇端方。”

從尚書檯返回府邸時已將近傍晚，荀彧剛進府門就聽那小門僮道：“先生，府上來了個客人，說是您的舊識。”

站在曆經災害，早已殘破不堪的洛陽宮中，曹操向著破敗王座上的落魄帝王三跪九叩。昂首稱臣，未見半分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