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南海神廟[第2頁/共6頁]

崔千裴聞言便收回看著箭孔的視野，微微睨著他道：“冇有活人？那這船是如何進港的？”

他話頭一頓，回身看向那艘半沉入海裡的大食商船，頎長的雙眼裡閃著滑頭的光芒：“……本座要登船。”

崔千裴收住話頭轉頭一看，發明確切大事不妙――那艘對鼓聲無動於衷的大食商船，竟然進港了也不收帆減速，現在樸重直往船埠這邊撞來！

“你！”

方纔跑在前頭的侍從見他過來了，趕緊從馬背上翻下來賠著笑恭維道：“大人，大人賢明神武，力拔千鈞……”不料話未說完就被崔千裴從腰間拔出的長鞭抽中，他乃至還冇反應過來是甚麼回事，臉上就被抽得皮開肉綻。

本日晴空萬裡，海上波瀾不興，略帶鹹味的海風自神廟後背吹來，吹散了祭壇上空的白煙。

崔千裴一踏船頭，飛身而下，正正坐上白駒的背上。他手握韁繩，睨了來通報的信使一眼：“帶路。”

南海神廟供奉南海海神回祿，回祿原為火神，然南邊屬火，而火之本在水，回祿遂成水火之神，封號廣利王。神廟選址於扶胥之口，黃木之灣，麵對扶胥江，背臨獅子洋，係扶胥港起航港口，逆流而下直出珠江。遂每有遠揚商舶出港，必先前去神廟拜祭，祈求海神庇佑飛行一帆風順。

白頓時的華服男人手裡揪著馬韁，淡淡用鼻子應了聲。他頭戴烏紗，烏黑秀眉幾欲入鬢，細眼上挑，麵若敷粉，絳唇不必。明顯是女郎的長相，卻有著男人的意味；明顯是青年的長相，烏紗之下竟是一頭銀絲。

“崔大人，崔大人，饒命啊，方纔的狀況實在，實在是岌岌可危，命懸一線啊！”

“稟告大人，這船上，一個活人都冇有。”方纔被打單過的帶刀侍衛上前稟告所查，隻見他麵無赤色，雙唇還不住地顫抖著。

朝陽初升，赤色晨光悄悄無聲的將海平麵從沉黑染至暗紅。

“大人您看！”帶刀侍衛指著海麵上大喊，“本日，為何有船？”

“饗以米釀。”

本來在江邊載歌載舞的官伎和樂工都停了手上的工夫，齊齊看著騎在馬背上的市舶使，見他不發一言，隻能麵麵相覷，雖驚但不敢言語。

位於神廟內院正中的白石方形祭壇上置一青銅香爐，爐內三支嬰臂粗的順利香被海風吹下頂端香灰，暴露橙紅色的火光來。

“駕！”侍從和那些侍衛嚇得麵無赤色，即便崔千裴冇有命令撤退也慌得用力抽著馬鞭子使馬往船埠相反方向疾走而去。

“百姓讓開！”

本來熱烈不凡的扶胥港口不知何時隻剩下鼓聲，除了不竭敲鼓的鼓手以外，幾近統統人都屏氣凝神地看著那艘往扶胥港駛來的白帆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