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南海神廟[第2頁/共6頁]

“啊！啊！”侍從慘叫幾聲，屁滾尿流地今後爬去，“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身後的侍從和帶刀侍衛急到手心直冒汗，昂首一看，發明那艘大船轉刹時已經來到麵前，遮天蔽日的船身已經在船埠上構成一片暗影，與船埠相撞已在錙銖之間！

“百姓讓開！”

“一群廢料！”崔千裴冷哼一聲，又將桅杆上的麻繩纏緊。再回身往港口看去，隻見三艘以麻繩連在一起的大船一同顫了顫，半晌後才停止側翻，隻跟著波浪浮浮沉沉，時不時收回“嘎――嘎――”的響聲。

不過半晌，從海麵上升起的太陽便照亮了整片海疆。

“你們這幫廢料，真給我丟臉兒。”崔千裴走前兩步，“才這麼點小事就嚇成如許兒跑，這幫漁民還覺得我市舶司中無一能人呢。”

“嘭――”幾近就在那些侍衛縱馬疾走的同時，港口就傳來一陣巨響。那艘失控的大船船身一歪，先撞上本來就停靠在港口的一艘體積較小的木船上，小木船船身跟著翻側，桅杆就卡在了大食商船的主帆上。

五更鼓敲過，天涯早已拂曉。

崔千裴見動靜小了，這才站上船頭，然後縱身一躍，跳到岸上，朝策馬而來的部屬走去。

崔千裴微微點頭，不悅道：“何必如此大驚小怪？海上行船，哪有定命可言？現在它不來也來了，莫非你能不接？何況它還在遠處，等我完成祭奠再接船也不遲。”說完便對在場的人道：“持續祭典。”

“哼！”張雲冇好氣瞪他一眼，便拂袖而去。

他纔在大食商船的主帆桅杆上站定，又立即將手裡的麻繩往手臂上纏了幾圈，再敏捷地跳向那艘幾近被壓毀的小木船上，最後又借力一蹬，扯動手臂上的繩索跳上了另一艘停靠在岸邊的大船上。

一名帶刀侍從見時候差未幾，便小聲提示道：“崔大人，是否開端祭典？”

崔千裴身後的侍從見狀又道：“崔大人，本日順風順水，要不……先伐鼓叫停它？”

為求出入安然，海產豐厚，廣府漁民必然會於每年立夏之前同一備供，日夜兼程地趕往扶胥港邊的南海神廟拜祭。

崔千裴知他捨不得那些上好的吐蕃麝香，便撫著塞在腰間的鞭子，笑道：“大人，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何況那金山銀山，又那裡比的上您的性命貴重呢？”

“崔千裴，你說如何辦？”張雲此時身著官服，孔殷地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隨行的鼓手領命，立即將鼓點改成停船調。

他話頭一頓，回身看向那艘半沉入海裡的大食商船，頎長的雙眼裡閃著滑頭的光芒：“……本座要登船。”

與他們的慌亂分歧的是，崔千裴臉上毫無惶恐之色，隻一味盯著即將撞上船埠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