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朱雀再臨（下）[第2頁/共4頁]

待兩人在方府風捲殘雲般用了餐，再出方府，早已到入夜掌燈之時。

狄仁傑踱到老頭麵前，美意道：“乾脆你將鎖頭與鑰匙給我，我看完了鎖好門再還給你，如許你就不消再靠近那屋子了，你看如答應好？”

狄仁傑將八卦往管家麵前一放，可惜道：“貴府生門不開，死門大敞，此乃九死平生。不但如此，若至夏末驚、傷二門將啟，又雪上加霜，真真天昏地暗，大羅神仙來了也無可何如啊！”

狄仁傑知這老頭難纏，便退而求其次道：“財帛之於貧道，乃身外之物。不如貴府就賞貧道師徒兩人一口飯吃，我們吃完便走。”

管家千恩萬謝送走兩人，還領著一眾聞風而來的下人送了幾步，最後被狄仁傑直言回絕，才改成目送。

那老管家被狄仁傑扶起來，臉上神采煞是出色，想必是怕說了真相得死，不說真相也得死，心中正天人交兵著吧。半晌，那老頭才把心一橫，把狄仁傑拉到牆角，擺佈瞥了幾眼，見無人顛末，才低聲道：“道長，這話說了，怕是要掉腦袋的，可若不說，這方府高低百來條性命就……哎！作孽啊，作孽！”

老頭聞言，糾結很久，才顫顫巍巍著摸出一串鑰匙，開了鎖又當即躲得老遠，縮在一叢竹子後對狄仁傑喊道：“道長自個兒出來看吧，老朽不便作陪。”

狄仁傑笑著擺擺手，複又拱手道彆：“既然陣已佈下，貧道能做的已做，便就此告彆了。”說罷抬腿就走。

老頭一聽感激涕零，作勢就要給狄仁傑跪下了：“多謝道長拯救之恩，老朽代方府高低百條性命謝過道長！”

老頭感慨一番，這才娓娓道來：“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年我家老爺親身去嶺南廣府押運朝貢，這一去就是一月不足。老爺走得低調，分開長安時隻帶了幾名貼身的小廝，與上頭撥來的侍衛一同南下，誰知返來的時候，除了這些人，老爺身邊還多了個外族女子。”

身著玄色銀邊立領錦袍，梳著雙刀半翻髻的武皇後背手立於城垛前，聽到女官來到，也隻是悄悄抬手反對，然後回身踱步，又問：“這祭台甚麼時候可完工？”

狄仁傑清了清喉嚨，低聲問：“亦就是那……死過人的處所。”

戌時，一更天，天街華燈初上，人聲鼎沸。

老頭說著，俄然噤了聲，本來耷拉著眼皮的雙眼兀地睜大，複道：“這女子，可不簡樸。把我家老爺迷得神魂倒置，攪得方府高低雞犬不寧……”

“死了？！”

誰知叫狄仁傑一瞥，立馬話音一變，改叫：“弟子來遲，徒弟恕罪。”

武皇後止住法度，思路也隨之戛但是止。她單手扶著城垛，身材微微前傾，又忽地今後退了幾步，大聲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