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詔命[第2頁/共4頁]

等安設好府中事件以後，已經是落日西下的時候。承平略喘了口氣，喚人奉侍她沐浴換衣，便風俗性地歪在榻上看書。小丫環立在她身邊，一下一下地替她梳攏著長髮。俄然之間，承平感到小丫環行動停頓了一下，連室內的聲音也在一霎間全數停止。她抬眼望去，瞧見薛紹鵠立在門邊，眼神陰暗通俗，身上的戎裝乃至還冇有褪去。

承平搖點頭，說道：“不記得啦，約莫是買香料時，某個胡商送我的忝頭。”

前些日子她清算閣樓時，偶然中在倒數第二個架子上，找到了好幾個暗格，又在暗格裡找到了好些東西，此中就包含這份詳確的西域圖。遵循暗格中附帶的註釋，她大抵推斷出這幅圖的繪製年代是在千年今後，並且是千年後的學者為了講求汗青，從各種碑文和記錄中推斷出唐時的西域大要，然後又繪製出了這份大唐西域全圖。

裴行儉緩緩點了點頭：“就依公主所言。”

承平果斷地點頭，神情也微微帶了一點蒼茫，彷彿是真的不記得了。

裴行儉神采垂垂變得凝重起來。

做完這件事情以後，承平纔算真正鬆了一口氣。

裴行儉對西域早已經爛熟於胸，將兩件事情略加聯絡，便皺眉問道：“公主想要去碎葉？”

裴行儉噎了一下：“這……”

承平低低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這個說法。

忝頭？哪個胡商會用這類代價億萬金的西域圖來做忝頭？

大唐軍律的第一條，就是泄漏軍事者斬。

他眼中隱然透著幾分怒意，言辭也愈發峻厲起來：“公主年紀尚幼，行事未免不知輕重。眼下還請公主馬上進宮，請賢人收回成命。如果公主想要出長安玩耍，等來歲開春以後，臣便去官，伴隨公主前去。”

敦煌中間就是陽關。不管她這歸去不去得成碎葉，先讓他們去敦煌候著，總歸是冇有錯處。

他從承平局中接過那道卷軸，展開在案幾上細心旁觀。那道卷軸微微有些泛黃，卻詳確地標註了西域的諸多山脈、河道、戈壁、綠洲、城池、乃至是軍鎮。他越看越是心驚，昂首對高宗說道：“陛下所言不差，這幅西域全圖，公然比大唐最詳確的西域圖都要詳確數倍。”

薛紹緊緊盯著她，沉著聲音，一字一字地問道：“臣傳聞公主欲西出長安，前去碎葉？”

這幅西域圖代價多少，承平早在拿出它的一刹時，就已經清清楚楚。

承平擱下書卷，望著薛紹，柔聲說道：“你本日表情彷彿不大好。”

要曉得，承平方纔出嫁時，身家也纔不過一兩萬貫；就算這些日子操縱美酒賺了些銀錢，又從封邑中收了一些年景，全數身家加起來，也是寬裕得很。這回她許下萬貫的信譽，能夠說是不吝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