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筆墨丹青[第1頁/共3頁]

她不知不覺地笑道：“你不穿鎧甲、不拿刀劍的時候，真是像極了弘文館裡頭的墨客。”

如瀑般的鬢髮散落在案上，同宣紙上的潑墨融彙在一處，深深淺淺地分不清你我。薛紹的一手撐著身材，另一隻手執筆蘸墨，在烏黑的宣紙上勾畫出細細的線條。

他吻一吻她的眼睛，指腹的薄繭拂過她的臉頰，又落在她如雲的鬢髮上。他一根根地抽出她束髮的金釵，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案旁，然後詳確地吻著她的長髮，低聲說道：“統統的，統統的模樣。”

一個如絨羽般輕柔的吻。

“我……”承平微一愣怔，又搖了點頭，垂眸說道：“我想不出來。”

她枕在薛紹的肩膀上，指尖纏繞著他的長髮，含笑說道：“就算是我允你，徹夜也不太短短的三兩個時候，你又能畫出多少來？另有那些被你丟到角落裡的……”她指著案牘當中的那些卷軸，又低聲笑道，“你總喜好笑我異想天開，但今時本日，你又何嘗不是……唔……”

承平側過甚望他，用手支著頤，另一隻手悄悄撥弄著他的長髮。那些墨色的髮絲在她手內心攏成一束，又從指縫間漸漸滑下，散落在他的肩膀上，如濃墨在宣紙上化開普通。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那句話來，又笑問道：“阿月這回可信賴了？”

承平微微一怔，神情俄然變得如有所思。她在他懷中直起家子，端住他的麵龐，微微點頭說道：“我不信。哪有人俄然興之所至，就要畫――薛紹，你莫用這類話來敷衍我。”

承平微側過甚想要去看，卻被薛紹按住了不能動。他俯身吻一吻她的眼睛，低低地笑道：“莫要亂動，一會兒就好了……阿月，你目光昏黃的模樣，委實非常勾人。”

一雙迷濛的鳳眼垂垂呈現在了宣紙上，緊接著便是眉、鼻、額頭……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執筆，筆鋒斜斜地壓在宣紙上，暈開一團又一團的墨跡。很明顯，第五幅畫又毀了，但薛紹卻渾然不在乎。他擱筆在墨硯上，又悶聲笑道：“阿月可有甚麼話要同我說？”

薛紹埋首在她的頸肩處，悶悶地笑出聲來。

薛紹悶悶地笑出聲來，攏好她的長髮，在她耳旁感喟道：“總歸是要畫一輩子的。”

他笑了半晌，又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低地說道：“你老是會曉得的。”

承平一怔，微微地有些驚詫。

薛紹一怔，然後伏在她的耳旁，悶悶笑出聲來：“阿月……阿月，你老是如許等閒看破我。”

薛紹將她攬在懷裡，密切地蹭一蹭她的額頭：“正如方纔所說，畫出你統統的模樣。”

他耐煩且詳確地展轉吻啄，不知不覺便扶著她的腰，讓她橫臥在結案上。他低低喚了一聲阿月，指腹摩挲著她微微上挑的眼尾，一字字地說道：“那是因為，我想要繪出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