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筆墨丹青[第2頁/共3頁]

承平一怔，微微地有些驚詫。

最後阿誰嗯字，被她拖曳得很長很長，腔調微微地上揚。

薛紹握住她的手，又正色道：“無他，但興之所至耳。”

他耐煩且詳確地展轉吻啄，不知不覺便扶著她的腰，讓她橫臥在結案上。他低低喚了一聲阿月，指腹摩挲著她微微上挑的眼尾，一字字地說道：“那是因為，我想要繪出你的模樣。”

一個如絨羽般輕柔的吻。

她翹卷的眼睫微垂下來，如同蝶翼普通翕動，間隔薛紹不過天涯。薛紹低低笑了一聲，目光垂垂變得暗沉。他用指腹摩挲著她的眼梢，然後漸漸吻上了她的長睫毛。

承平側過甚望他，用手支著頤，另一隻手悄悄撥弄著他的長髮。那些墨色的髮絲在她手內心攏成一束，又從指縫間漸漸滑下，散落在他的肩膀上，如濃墨在宣紙上化開普通。

薛紹的嗓音有些降落，又有一些不易發覺的滑頭。承平支頤望著他，輕聲說道：“若我不信，你又預備如何壓服我？”

承平微側過甚想要去看，卻被薛紹按住了不能動。他俯身吻一吻她的眼睛，低低地笑道：“莫要亂動，一會兒就好了……阿月，你目光昏黃的模樣，委實非常勾人。”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那句話來，又笑問道：“阿月這回可信賴了？”

蔥白的指尖滑過薛紹眉眼，又堪堪逗留在他的鬢邊。她湊上前去，悄悄吻著他的眉梢，又垂垂吻啄著他的眼尾，淺淺淡淡地笑道：“這番話，該由駙馬來奉告我纔是。”

薛紹悶悶地笑出聲來，攏好她的長髮，在她耳旁感喟道：“總歸是要畫一輩子的。”

他吻一吻她的額頭，低低感喟道：“若你不允，我便隻能每日晨起作畫了。”趁她在夢中未醒的時候，將她的模樣細細形貌下來，然後再一點點地添補細節。

承平一怔，然後微微睜大了眼。

她不知不覺地笑道：“你不穿鎧甲、不拿刀劍的時候，真是像極了弘文館裡頭的墨客。”

“我……”承平微一愣怔，又搖了點頭，垂眸說道：“我想不出來。”

一雙迷濛的鳳眼垂垂呈現在了宣紙上，緊接著便是眉、鼻、額頭……

承平在他懷中笑出聲來：“你畫不完的。”

薛紹一怔，然後伏在她的耳旁，悶悶笑出聲來：“阿月……阿月，你老是如許等閒看破我。”

他擱下筆，笑道：“這回好了。”

薛紹悶悶笑出聲來，一麵按著她，一麵落筆極快，在宣紙上揮灑開大片淺淡的墨色，又垂垂勾描解纜絲的陳跡。未幾時，一名側躺在案上的女子便被他細心勾描了出來。畫中人與承平極其類似，一雙鳳眼半開半闔，昏黃的目光裡微微帶著一些驚詫。

他笑了半晌，又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低地說道：“你老是會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