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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經綸笑道:“冇甚麼大端方,你不叛教投敵,就冇人能夠管你。”這件事說完,他又轉而和聲問,“那麼你剛纔要同我說甚麼?”

向經綸動也不動,向她微微一笑。

曾九仰臉望著他兩鬢異化銀絲,不由問:“那你為甚麼頭髮白了?”

向經綸好像平常般一笑,口中問道:“你幫手的謝禮還欠在我這。小曾,你想要甚麼?”

那青年又是一愣,臉上忽而暴露古怪又刻毒的笑容道:“好!這周遭百裡,還冇有人敢同我歐陽鋒搶東西,倒要瞧瞧你究竟有甚麼本事。”

如此往北苦寒戈壁行進月餘,冰雪溶解,氣候漸熱,這一日行在戈壁邊沿的山嶺當中,繞過一塊寸毛不生的禿崖,耳邊模糊聽得水流淙淙聲,曾九牽人循聲而去,初時行進艱钜,沿路怪樹大石甚多,忽而間麵前豁然一開,瞧見背崖以後,一道山川自更高處的雪峰上緩緩披落,直化作一條清澈溪流,逆流而下,淌入山坳當中。那山坳三麵環山,占地頗廣,眼下正碧草茵茵,野花遍開,重生著很多綠樹灌叢,彷彿有小植物隱冇其間。

今後月餘間,她不時往比來的闤闠去,要麼采買東西,要麼探聽事情。西域民風豪宕,好勇鬥狠之人頗多,她捎帶著便又擄了些狗仗人勢、為非作歹的雜碎到山坳中來,亦可做藥人培蠱,又可做伕役開荒,實在一舉兩得。

曾九垂首,將這方小印握在掌中。

曾九聽及“廝守”,心中怦怦直跳,愈發酸楚蒼茫,呼吸如絞,心中去意更堅,不由嫣然道:“我倒有些悔怨,我當初就應當直接毒死你,不與你瞭解,現在倒好,白高興一場。”

向經綸發覺她身材愈來愈冷,便道:“天亮了,我們歸去罷?”

曾九道:“不,我偏要明天看。”

飯罷,曾九叮嚀幾人砍樹建房,先草草蓋出落腳處所來。

曾九聽得一陣知名火起,忍不住一下兒推開了他,道:“你就曉得想著彆人!”

曾九瞧此處風景在西域算是幽麗敬愛,不由氣度一開。她故意留在戈壁戈壁周遭,便利看望一些中原難尋的蟲蛇藥植,便起了在此處落腳的籌算。

向經綸想了想,道:“就叫做孔雀明王罷,如何樣?”

曾九道:“好。你就按這上麵所言,練來嚐嚐。”說罷翻開大氅,自亭中起家而立,悄悄地凝睇著他,“我活到現在,隻中意過你一小我。但我這小我生來便有些冷血無情,記性很快。崑崙山下有很多新奇人,新奇事。我很快就會忘記你了。”她悄悄嗬出一縷晨春的白氣,也不知是說給誰聽,“我很快就再也不愛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