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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時,向經綸忽而自桌匣中取出一隻精美扁盒,道:“彆的,鄙人有一事相求。”
韓康點了點頭,沉聲道:“不錯。”他看了一眼曾九,竟冇有避諱,而是直言道,“我們起初在鳳陽府設下分壇多處,現在陣容頗強大了幾分。今歲水災雖不重,但糧收還是暗澹,很有些莊戶人家日子捱到過不下去。非獨鳳陽艱钜,邇來鴿報裡如此景象甚多,粗粗數來足有十餘處罰壇都是這般風景。”他兩手抱拳,語氣極誠心道,“依部屬之膚見――”
向經綸在桌旁寫了幾筆字後,抬眼瞧見她還冇走,不由筆端一頓。他城府深沉,縱有些微驚奇,也平常不會問出口來,隻先自個兒揣摩。
向經綸從善如流道:“是我對不住你。”
今後五日,因受向經綸所托,曾九還每日裡往青鬆道人那去瞧焦昊情狀。待其毒解醒來,又是一番軟語央央,公然令人冇了脾氣。如此光亮頂上風景瞧罷,亦賠了禮道了歉,她便再無顧忌,有事冇事便纏歪在向經綸那邊。
他二人話至此處,仍有些不明不白,但卻心照不宣,並未相互追根究底,扣問因果。曾九瞧他一眼,忽而那般相諧之情又油但是生。她對這思路猶感新奇不儘,心底便又極有興趣的漸漸回味了一刻。
她搶了那中年男人的話頭,卻見他兩目神采照人地望來一眼,目光恰如冷電清霜,很有幾分威儀攝人。但彆人卻哈哈一笑,道:“既然是曲解,那不提也罷。曾女人活潑敬愛,說話也是調皮風趣得很。”
她這般如此行動,光亮頂高低都看在眼中,隻道她一顆芳心繫在了教主身上。向經綸收了她的湯,也老是含笑謝過,言辭非常和順感激。
眼下恰是梅開時候, 隻見萬樹香雪, 伴風飄零,重重梅枝後正有一間燈火透明的單簷歇山頂精舍,舍牆上四周窗軒大開, 各懸著一麵細竹簾子,模糊能夠瞥見簾先人影閒逛。
曾九嫣然一笑,推委道:“婆婆不準我同彆人提及她的姓名蹤跡。”
向經綸也不惱她,隻叮嚀人將她奉侍妥當,若能偷得半晌閒來光陰,便悅然作陪在側,與她談天說話、調琴揮毫,二人本性天差地彆,相處起來愈發融融如東風拂柳,愜愜似魚遊在水,很有些難以言喻的默契。
當下韓康笑道:“公然江湖當中,自有隱士高人。”這話題揭過,兩下裡賓主儘歡,又複談笑幾次,這宴席也便散了。
世人圍坐用些生果點心,未幾時肴饌儘上,隻酒水便足有七八樣之多,俱是可貴佳釀。隔簾又有婢子手扶曲弦,濁音迂迴彈唱,詞樂呢喃間,林中梅雪簌簌,暗香浮動,真有不儘風騷雅意。
曾九目光在那男人臉上流轉一圈,心道本來這便是向經綸所言明教武功第一人韓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