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柒[第5頁/共5頁]

他話音一落，曾九倏而自羅漢床上躍起，朝他那頭斜身一竄，五指成爪朝他腕上拿去。向經綸坐定不動，隻守不攻，憑指掌將那顆棋子護得滴水不漏。曾九手上工夫不算頂尖，本領全在一刀一毒上，實在不是他的敵手。見拆了幾十招也冇停頓，她氣得忽而站定不動，兩眸橫睨著他，一掌朝他手臂上拍去！

曾九咬著唇，半晌抬手環住他脖頸，嬌聲問：“你是不是感覺，你這般說了，我就會不忍心不聽你的話，老誠懇實照你說的做？”

這一個藥人不比他難兄難弟這麼心大，又或許是曾蒙受了更短長的折磨，聽到她聲音忍不住渾身一顫，這才倉猝從褡褳裡取出一個小承擔，恭恭敬敬地交給了曾九。

曾九未推測，眨了眨眼道：“怎地？”

這些日子來，曾九在光亮頂上有事消遣，向來不如何理睬他們幾個。加上吃得好睡得香，不比在荒郊野嶺中那麼苦悶，倒也給了他們些好神采，不再像疇前那般喜怒不定，反倒使得這幾個藥人膽量大了一些，不再戰戰兢兢地縮成個鵪鶉，竟敢主動上前奉迎了。

隻是她下了總壇後，並冇去處經綸叮囑的處所等人，而是繞回到起初二人相遇的石洞。

曾九眉頭一皺，道：“可他們卻先要毒死你，你還顧忌甚麼情分？既然已經勢同水火，不如快刀斬亂麻，糟蹋自個兒的身材是為了甚麼？”

但是向經綸卻冇有躲閃，竟任她在手臂上拍了一掌。

向經綸緩緩笑道：“大丈夫俯仰一世，不捨初心，無愧於人，如此儘人事而聽天命，縱有一死，亦是死得其所。何必瞻前顧後，作扼腕不甘之態？”

曾九便側過甚來，悄悄去掰開他的右拳。

曾九聞聲頃刻心中一亂，一時候竟有些不知說些甚麼。忽而間，偏廳深處一麵竹簾子後傳來嗬啾一聲，一隻烏黑大鳥伸開兩扇羽翼，迅疾如電般朝向經綸撲了過來。向經綸見狀微微一笑，伸脫手臂一支，那大鳥兩隻寒光閃閃地金爪頓時抓握上去，落定以後收翅踱了兩步，又跳到了他的肩膀上去，不斷咕嗬出聲，用鳥喙悄悄啄蹭他鬢髮。

二人邊慢悠悠地下棋，邊談天說地，說著說著，話頭到了製毒煉蠱上。向經綸張口就教，曾九便也不避諱，乾脆挑撿些自發風趣的體例給他說了，見他麵色穩定，點了點頭又往棋盤上落了一子，她忽而道：“你是不是感覺太殘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