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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是一名，是好幾位。”綠珠平淡地笑著，“世上想奉迎我們娘孃的人多著呢，隻是不得其法，現在好不輕易有了這麼一處關竅，豈有不使力的。”

剛走到長廊下,綠珠俄然止住了腳步，悄聲叮嚀道：“你去臨華殿,把霍公子的朝服拿過來，明天是朝請之期，他與娘娘必然都要上朝。記取,一應冠冕掛帶之物都不要錯了數。”

她顫聲道：“……陛下……”

“不錯。”綠珠看夜茴的眼神更靠近了些，“她設法有異於凡人，從多年前就一向找我費事。”

“不是！”

夜茴跟著她疾步向前，先前去取霍去病衣物的小宮女捧著東西已經走了返來，無妨卻被一名窈窕秀美、雙眸和順的夫人攔住。

小宮女低頭說：“回衛夫人話，婢子是長樂宮的，照綠珠姐姐的叮嚀去取東西。”

夜茴警悟，耳朵豎起，綠珠拉著她走出來，疏忽中間跪了一地的內侍宮女。她們聞聲珠簾內衛子夫在衝動地叱責：“你如何敢！你如何敢？”

“你這是送到那裡去？”她問話的聲音也是悠婉轉揚、動聽至極，的確像是歌頌。

竇夜茴低頭不敢說話。有冇有本色性打仗，這事件的性子完整分歧。以她這未婚少女的見地，隻能想到兩情相悅，錦書頻傳，還想不到更深一層的東西。明天她隻想著要讓皇後歡暢，本日纔開端擔憂身家性命。

綠珠點了點頭,她宮樣細描的秀眉微蹙起來，神采凝重。竇夜茴麵前一黑，彷彿已看到皇後垮台、東宮傾塌，而竇、陳、王三家舉族皆滅，家破人亡。

是啊，就算搬進了長樂宮，皇後畢竟是皇後，不是太後。霍去病那一點心機若成，多少人會為此支出代價？

內殿傳來一聲尖叫。統統人均悚然動容，綠珠輕嗬了一聲：“我們衛夫人被嚇到了。”

夫龍之為蟲也，可猶狎而騎也。然其喉下有逆鱗徑尺，人有嬰之，則必殺人。

衛子夫和霍去病的聲音同時響起。衛子夫孔殷地辯白道：“這都是去病過分目無長輩、失禮荒悖的原因，提及來都是奴婢的錯，當年若不是我將他帶進宮，又求娘娘收他為徒，也不會給了這牲口這類機遇！”

“你現在曉得陛下了。”綠珠白了她一眼，“昨日引冠軍侯出去的時候如何冇想過？”

女官和宮女分歧,竇夜茴本來不必奉侍皇後起居洗漱。但她初來乍到，又逢綠珠賞識，恨不得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是以便早早地捧了熱水毛巾隨綠珠入內殿奉侍。

“姨母。”霍去病在笑，憊懶下掩蔽著一絲不易發覺的嚴峻，“你沉著一下……”

“這麼一大朝晨的，皇後孃娘想必尚未起家，你拿男人的朝服去乾甚麼？”